若不是梅冠卿年少就被送出了国,此刻只怕比崔明丽也好不到哪儿去。
梅霖本是看不上外国那一套的,但无奈当年国内形势如此,大家总觉得外国先进,所以他也就跟着把儿女送出国读书。
除了大女儿年纪大没去成,他的二儿子和小女儿去了英国之后,一个学得只会吃喝玩乐,变成了个无良纨绔;另一个学得要女性dú • lì,居然闹得要跟自己老子造反,几乎跟家里断绝了关系。
他深恨外国的民主自由,更觉得自家的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好。
庄珲早已摸透了他们这辈人的心思,故意把外国的东西贬的一文不值,再把封建礼教里的糟粕拿出来鼓吹一番,深得梅霖的欢心。
两个“爹味”十足的男人“意气”相投,再加上一个同为封建卫道士的梅娴齐,梅冠卿真是忍着恶心听他们“高谈阔论”。
崔明丽则跟个酒局服务员似的,穿着花枝招展的旗袍给三个人添酒夹菜。
梅冠卿在心里已经把酒桌踹翻了十八遍,表面上还得故作镇定。
妈的,她梅冠卿怎么就变成了个忍气吞声的人了。
胸口一阵刺痛,她怀疑再这样下去她就要得ru腺增生了。
果然聊着聊着,庄珲就把话题引到了梅冠卿身上。
“梅总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若论能干还是比不上冠卿妹妹的。”
梅冠卿被夸,也是给梅霖长脸。他捋着白须,得意地望着自己的孙女。
但梅冠卿却丝毫不稀罕他虚伪的称赞。
“上次来去匆忙,我没尽好地主之谊,是我的不是。父亲和祖父知道后,还训斥我一顿,这次来一是看望梅总,二来也是来向梅姑姑和两位妹妹道个歉,回头一定找机会想办法补上。庄珲谦逊地举杯敬酒。
梅娴齐喜不自胜,崔明丽温柔有礼,只有梅冠卿不咸不淡地点了个头。
“冠卿妹妹累了?我瞧你精神不大好?”庄珲讨人嫌地笑道,“也是,妹妹每天这么辛苦。不过等到妹妹将来找到了乘龙快婿,有了帮衬,或者可以轻松一些。”
“说起来,我也觉得,冠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梅霖也跟着谈论起了梅冠卿的婚事。
梅冠卿异常恼火,连梅娴齐都变了脸色。
“凡事还是要讲究个劳逸结合,工作重要,终生大事也重要。”庄珲没完没了道,“难道妹妹还没有可心的对象吗?”
“她整天忙于工作,倒是没有听说。”梅霖替她答道。
梅冠卿在梅霖面前只能一忍再忍,为了不让梅霖看出她的恼怒,她别过脸去。
梅霖却误以为她在害羞,还笑道:“你们年龄相仿,私下也可以多交流交流,明丽啊,你也不好老待在家里,太闭塞,年轻人也要多接触接触,多认识认识像你庄珲哥哥这样的人,将来也好找婆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