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欠了你们多少钱?”我对这通电话的真实性存疑,但也想着最近和齐嘉豪在一起时总是心神不宁,想着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连本带利十五万!”对面的语气很不客气。
“我能问一下他为什么借钱吗?”我大脑“嗡”的一下,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麻木。
“来acao,当然是dǔ • bó了!”
挂了电话,我的意识良久都不能恢复,我猜测着如果这通电话说的是真的,那我卡里的那些钱,应该也没有用来还钱。
我拨通了方俊的电话。
“颜可。”方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意外。
“去香港的时候,你们去澳门了?”我开门见山地问。
“我和齐嘉豪一起去玩了一天,怎么了?”
“你们在澳门都去哪玩了?”我尽量保持语气平静。
“我们两个坐船去的,就是去了一些景点,然后吃了午饭,晚上天没黑就赶回去了。”
“那后来几天你们一直在一起吗?”
“呃……有两天我们休息,那两天他白天没在酒店,晚上很晚才回来,我问他去了哪里,他也没说,之后我们就一直和教授在一起。
“哦,那我知道了,我就是问问。”
“你们……吵架了?”
“没,你别多心,我就是随便打听一下。”我心里焦急,没兴趣再和方俊聊下去。
我心事重重地完成了拍摄,结束之后我来到了附近最近的银行。工作人员帮我查询了明细,看到账单之后,我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卡里的八万块钱,全部是在澳门赌场消费。
我竟不知他何时沾染上了dǔ • bó。
这几天我们两个聊天时,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对于dǔ • bó的问题闭口不谈,我在等他主动和我承认。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对我说,经常会躲着我接电话,身上的烟味也越来越重。我的手机里每天都会收到向外转钱的短信,有时候是一千,有时候是两千。
这天拍摄,中午的时候大家凑在一起吃午饭,肖璐雨和我们展示她新买的爱马仕,引得大家羡慕,我坐在一旁吃饭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臭显摆什么!”这个愤愤不平的女孩叫晴子,我和她合作过两次,还算是熟悉。
“那个包很贵?”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说句话会让气氛变得很奇怪。
“她背的那款挺贵的,光配货就要十几万吧。”晴子拿着筷子使劲戳着碗里的米饭。
“配货?什么意思?”
“就是你得先买一些别的东西,证明你有购买能力,销售才会卖给你包包。”我从晴子的语气里听出了羡慕。
“嚯,买个包这么费劲。”我笑着摇了摇头。
“颜可,我觉得你是一个另类。”
另类?我惊讶地看着晴子,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说你,入行也快两年了,喜欢你的品牌也多,人又勤奋,这两年肯定赚了不少钱,结果现在还穿着品牌方送的衣服,连一只像样的包都没有。包没有就算了,就连首饰都没有一件,你看看哪个模特活得像你这么寒酸。在这个圈子,衣服包包就是你的盔甲,很多时候身边的人就是用这些东西来衡量你的价值。你看肖璐雨,穿得好,用得好,男朋友也是富二代,天天带着她游山玩水,不用拼了命工作照样比咱们过得好,你长得比她漂亮,喜欢你的男生多了去了,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在这里拼死拼活地工作。”
我笑着没说话。
对于晴子说的话我不敢苟同,但也不想费力和她辩解什么。华丽的衣服和包包固然能够给我们加分,但我不认为这些东西能和自身价值画等号。模特圈浮躁的氛围确实让我看起来像一个“另类”般存在,可我却对他们的价值观报以不同的态度。做网红、做直播、找一个富二代男朋友固然能让我的收入更多,甚至可以过上看似光鲜亮丽的生活,可如果这些是以牺牲我努力得来的事业作为代价的话,我认为是不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