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楼玉树没回来。
肌肤被水泡得皱皱的,她没有换洗衣服,只能穿着亵衣,坐在阳光下,遮着脸晒太阳驱寒。
肚子饿得快掏空身子,她嘀咕地骂了楼玉树又把她抛下。
然而当她闻到草木燃烧的气息,喜出望外地跑向树丛火坑位置,楼玉树正冷着一张俊脸烤鱼。
他那一头茂密而柔顺的墨发如瀑垂下,风吹过宛若卷起一层漂亮的弧度,美得让人不敢再看一眼。
楼玉树放下头发,竟然有种委屈的柔弱感,像是一块易碎的冰块,白皙的皮肤,红红的眼尾,满目的流光,无一不是女娲的偏心杰作。
只是对上那双凶狠暴戾的眸子,望年刚刚揶揄戏谑的心思荡然无存。
察觉望年的到来,他起身穿好衣服,整理头发,利索地束发。
望年看得入迷,不觉露出狂热的喜悦。
“看我作甚?”楼玉树被凝视得有些不自在,琉璃般透明的冷眸瞥向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发觉她只穿了清透的亵衣,头发湿漉漉的,白皙的皮肤被阳光晒得粉红。
她自如地收回目光,全然没有女子该有的羞涩与矜持,而是小碎步凑上楼玉树,满眼星星光辉带着浓烈炽热的爱意:“树树,我现在好焦虑又自卑,只因你皮相这般勾人,我比不上。我这辈子注定要喜欢你,也需要你对我的爱。你一定要记得,无论如何,我都会爱着你。”
楼玉树目光沉沉地注视她,声音一如往常的冷厉:“潜水潜到头脑发涨。”
他一点儿也不信。
被拆穿的望年压根不在意,转头看向塞满野草的鱼儿,竟然闻到阵阵让人垂涎三尺的香味:“树树,你真厉害,果然没有你做不到事,我不客气了。”
“去穿好衣服。”楼玉树抬剑阻拦她前进。
“湿了。”她挺着身板,明亮的目光微转,“这里没旁人,你要是帮我烘干,我也许能早点穿上。”
说着她推开他的宝剑,蹲在地上翻转鱼,专心致志地盯着那尾快熟的烤鱼,饥饿地咽了咽口水。
见她这般不知廉耻,理直气壮,似乎真把他当成毫无伤害的好人,他不惯着这女人。
他径直走到望年面前,一把抢过烤鱼,动作迅速地坐下,冷漠的神色竟带着丝丝得意。
“不是给我的吗?”
楼玉树没应。
枉费她这么用心攻略这个病娇,结果他只想着自己。
她满脸悲伤:“我还以为是特地烤给我的,看来树树还是不喜欢我。我心意已明,却不知你何时喜欢我,何时才能拿到你心心念念的《光云秘笺》呢?真替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