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掠过她的身子,穿过她的两袖,像吸血鬼般张着獠牙,恐怖至极。
她像脱弦的箭she出去,在树林间逃窜,见到捕猎归来的楼玉树,哭喊了一路。
楼玉树抽剑向前,往上跨了两步,闪电般的剑身爆发出刺耳的剑啸声,铿锵之间,几下迅招,残肢破身的蝙蝠纷纷落地。
狂跳不止的心脏逐渐安定,望年披散的头发更乱了许多,气喘吁吁地抿了抿嘴:“谢谢树树。”
只见她往日容色娇艳消散不了,平添了几分仓皇无助的柔弱,眼波盈盈,像是梨花荡漾在平静的湖面,顾盼流转间满是清晨抖落的露珠。
这女人必定是故意流露出这种可怜劲模样放松他的警惕。
“没用!”楼玉树收了剑,冷不丁地嘣出这个词。
“没用?”望年差点当场跟他吵架,可刹那愣住了。
她竟然赞同楼玉树的说法。
她原本就是个普通人,过上普通生活才是最好的安排。可现在让她野外生存,简直是水果刀宰牛,没用。
没有金手指,普通人出生,穿书能有活下来就不错了。
“为何不反驳?”楼玉树见她愣了好一会儿,似乎她在思索些苦闷的事。
望年眼眸光亮澄澈,露出那样明媚耀眼的笑容,像开至糜烂的夏花般璀璨:“我从未练武,这种情况确实只能依靠一个强壮的男人。树树,你这么有用,一定要多做事,能者多劳嘛。”
夜色暗了些许,四周纷飞的蝙蝠撩动树梢,清凉的晚风带来些许舒服感觉。
在最后一抹夜色落下时,楼玉树炯然的瞳仁沉落进黑夜,风吹动了平静的涟漪。
他紧绷的嘴角竟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强词夺理。”
没过多久,天黑了下来,密林绿意都被夜色吞没,
山洞中只有一团闪动着炙热的火焰,清冷的温度渐入身骨。
好在望年找了很多柴,他们晚上能好好待在山洞。
映着昏黄的火堆,望年还有些冷,见楼玉树静静地靠坐在洞壁,魔爪慢慢伸往他。
楼玉树微倦慵懒地抬起眼睑,半睁半合仍旧透出一层薄薄的冷雾:“作甚?”
那张艳丽灵动的娇容靠得很近,始终有温煦的笑意盈出。一头飘逸的秀发垂直地落在脸庞,长睫毛如扇在眼睑下投下了一道漂亮的弧度。
自从洗了澡后,她一直散着柔顺的头发,并不凌乱,却褪去了张扬的妩媚,有种温柔娴静的韵味。
楼玉树知道,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又要说些胡言乱语。
“你能不能抱着我睡?”
“滚!”
“小气,我靠着你的腿睡觉可以了吧?”望年气鼓鼓地瞪他,扒拉他的大腿,径直躺在铺满干草的平地上。
大腿像被点中了麻穴,绷直动弹不得。
那缕缕柔和的发丝浸在冷色的夜里,冰冰凉的,根根渗入他的大腿,蜿蜒直通经脉,像是莽莽群山拔地而起,葳蕤的漫野瞬间杂草丛生。
“起来。”他凛声低喝,俊朗清逸的脸庞在昏黄的山洞里带着一层阴沉与莫名的热意。
她看到他微动的喉咙,森冷的怒意,透着刺骨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