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阿娘与妹妹从马车下来,挽着他回马车,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
“他自作自受,姐姐你别管他。”黄橙紫眼眶发红,“他明明可以告诉我们他的困难,可他不信任我们,自以为是,以为可以自己解决。”
“以前,我觉得一个人在绝望会撕心裂肺地痛哭,会义无反顾地寻死,现在我发觉,心死大概是眼里的光熄灭,一切失去了颜色。”望年唏嘘而叹,盖上车窗前,对上楼玉树那双冷厉中蕴含着淡淡忧伤的眼睛。
楼玉树策马而来,察觉她的视线一直望着谢安,声音刺骨般冷厉:“我说了,不许同谢安讲话。”
“橙子,你快看看,我家树树吃醋了。”望年轻笑地揶揄他。
“再说这种不着边际,不三不四的话,有你好果子吃。”楼玉树不禁蹙眉,当即用力扣上她的车窗。
回到初次相遇的地方,虎啸寨冷冷清清,树梢上的喜鹊欢悦地鸣啭,依旧显得荒凉萧索。
他们爬上后山,找到那棵的苍天大树,一樽饱受风雨残蚀的铎铃悬在耸枝峻干上,风吹来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谢安用铲子挖了两个坑,把两罐骨灰放进去。
黄橙紫取出买好的铎铃,在谢景宸的帮助下,一笔一划地刻下方坤与小花的名字。
铎铃高悬之处难以攀登,一直无动于衷的楼玉树沉默不语地伫立在一旁,望年朝他眨眨眼:“树树……”
“麻烦!”楼玉树抱起她,飞身踏上高耸入云的树枝。
她忍着高空的恐惧,不敢低头看下面,不禁吐槽:“方叔,你女儿长得太高了吧。”
一步一步地前进,她紧紧攥住楼玉树的手臂,慢慢靠近树干,一把抱住大树干,踮起脚尖,抬手敲响那樽生锈的铎铃。
“天大地大,善良的灵魂,欢迎你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