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从前的美好。
明明四周寒风侵入,冷飕飕地吹冻了万物,可楼玉树心里热烘烘的,脸上洋溢着甜馨温柔的笑容。
他想要祖父晚上继续为他讲天上神仙的故事,他想要依偎在祖父怀里,风雨都侵袭不到他身上,还想要吃到祖父做的饭与枣泥酥。
脑海里想要的东西一一地浮现在脑海里,他幸福得快要飘起来,大口大口地咽下碗里的甜汤。
“祖父,明天做枣泥酥给我吃好不好?”
“好吃鬼,一回来就要这个还要那个。”祖父念叨地数落他,然而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容,“等着,家里没枣了,明日去买。”
楼玉树正要说话,门口倏地传来微不可察的脚步声,他警惕地握住藏在身后的匕首。
“砰……”有人气势汹汹地排闼直入,几个大汉横眉凶狠地闯进来。
领头的是杨绯月身边的管家,阴森森的目光像张着硕大虎口的猛兽:“少爷可真是让我们好找。”
楼玉树起身,愤怒地喊道:“我不回去,祖父,他们打我,一直要我学那些shā • rén的招数,我不要,祖父,你跟他们说说。”
祖父护在他面前,好声好气地说:“这位老大哥,是不是误会?娃儿刚回来,让他在这里多住几天——”
话音未罢,管家一个大嘴巴扇在祖父的脸上:“楼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奴籍的来说?带走!”
楼玉树举起匕首与他们对抗,过招不到三下,被夺去了匕首,身上被绳索捆住。
“祖父,祖父,我不要,祖父,救我……”他歇斯底里地吼叫,竭力地反抗只是徒劳。
尖锐的声音刺破祖父嗡嗡作响的耳膜,祖父的嘴里满是血水。瘦骨棱棱的身子跌跌撞撞地冲向这群人,死死地拽住他们其中一人。
“放下,放下他。”
管家猛地将他推倒在地上,阴鸷刺骨声音恐吓他:“老人家,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话罢,他示意手下将楼玉树塞进麻袋里,上马离开。
“我跟你们拼了,你把小树放下。”
管家一只手再次推倒他在地上,飞快上马,俯瞰这位可怜又快死的老人:“想死就跟过来。”
话罢,他扬鞭疾驰离开家门口。
祖父踉跄着脚步,竭力地奔跑,然而体力不佳的他如同龟兔赛跑,夸父逐日,怎么都赶不上对方远去的背影,只能力竭声嘶地,悲痛地呼唤楼玉树的名字。
小雪怒吼一声,流星赶月般地驰突跟上飞奔的骏马,跨过崎岖的村庄小路,越过那些广袤无垠的田野,用尽全力地追赶狂奔。
“管家先生,后面有只狗跟了很久。”
“小畜生挺忠诚的,真是有心,让它跟着。”管家鄙夷地哂笑,“给夫人看场好戏吧。”
……
一阵温热的暖流悄然无声地涌进身体,望年惧冷的症状稍微有些缓解。醒来时发觉自己已经躺在悠悠晃晃的马车里。
黄橙紫松了一口:“姐姐,你可算醒了。”
马车里充斥着浓郁的药香,她看着袅袅升起的水汽,轻声问道:“楼玉树呢?”
“一醒来就问他,你是多喜欢他啊?”黄橙紫娇嗔地瞥她,“还能在哪里?你一开窗就能看到他了。急得快杀了我,他多爱你啊,才这么心急如焚。”
车外的楼玉树骑马跟随,听到她们的对话,紧绷的心松了些许。
他更多是担心望年出事,没法为他取得秘笺。至于,爱不爱,他当然选择要爱,这样他才能尽快拿到秘笺。
吃过黄橙紫的药,望年醒来后精神抖擞,打开车窗子看楼玉树的感情进度条。她记得在昏迷过去时,看到楼玉树的感情进度条增加了一点,现在一看果不其然。
总不能每次都装死吧,再来一次楼玉树当真会把她送去地狱。
“醒了便好好休息,不想死就开窗吹风。”他冷冷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