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万一他们把我看作和月神一样的家伙,认为我不是真心想帮忙,而是想利用他们,抢夺月神的权柄呢?”钟宛适时地提醒首领,希望对方能尽量想出更完善的解决方案,但隐者看上去好像并没有听取他的忠告,他因此扁扁嘴,感觉自己的前途有些渺茫。
等了好半天,隐者才慢悠悠地“哎——”了一声,说改天会召集大家,征求更多意见,以便顺利完成任务。他这才放下心来,没多时就继续描述自己对月神的印象,想尽可能地给首领提供更多讯息。
月神对隐者没什么了解,同时隐者先前也没听说过与她相关的事情,他们只是知道,在遥远的另一块土地上,好像存在自己的敌人。现在钟宛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对月神进行并不全面,却仍有参考价值的分析,隐者便听得十分入神,唯恐错过其中的哪一句。
钟宛把首领和月神放在一起对比。他说月神思想简单,不会想得多么深奥,她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受物欲驱使的人。她野心勃勃,想要先掌控北大陆,再当整个星球的统治者,成为万国之首,做这世间唯一的、至高无上的神明。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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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钟宛的描述,隐者大致勾勒出了月神的形象,而他像一头貔貅那般,只进却不肯出,钟宛给他提供了有用的东西,他居然拿了就跑,绝口不提要回馈对方。关于天时的作战计划,钟宛仍是半点儿不知情,若非师清齐偶发善心,将自己掌握的消息告知新人,钟宛恐怕会被首领隐瞒到作战正式开始的那一日。
但师清齐并不直接参战,他手头的资讯,也都是不完整的。钟宛从他那儿听了一部分,还是有些犯迷糊,幸好在往北进发之前,负责前线作战的旅人抵达了西大陆,钟宛跑去机场接她的时候,找她打听到了更全面的讯息。
杜和铃早就猜到言知意不会对钟宛毫无保留——在她眼中,这是一种不必要的防范。她偏要跟首领对着干似的,将许多细节都对钟宛讲了,钟宛听得懵懵懂懂,过了会儿又不放心地问道:“我们私下里互通消息,首领知道了会不会发火?”
他发火又怎样?杜和铃挑了挑眉,叫钟宛不要担心,此后她不再多言,自顾自启动个人设备,依次向爱人和朋友报了个平安。钟宛无意间瞥见她的屏幕,发现她把恋人和琴师设为置顶,至于隐者……他躺在一个让他看起来颇有几分可怜的分组里,那个分组的名字被旅人改成了“黑名单”。
这黑名单,自然不是真正的黑名单,不过,旅人把他放进这里头,足以证明他有多么讨人嫌。钟宛想到他对自己做的事情,不禁咧了咧嘴,不久后,便转头望向车窗外,看着那片不断变幻的风景开始发呆。
即便是对着车窗出神,钟宛的双眼也会受飞速移动的物体影响,未过多时,他就被晃得头晕。因此他闭了双目,倒在座位里休养,不料旅人又在这时候叫他,询问隐者和先生近来相处得怎么样。
那兄弟两人还能怎么相处?他们当然是每天都起争执,吵到最后不欢而散,但到了夜里,还是在同一个房间睡觉。钟宛皱着眉回想,感觉他俩的状态真没什么特别之处,于是将他们的无聊透露给旅人,后者听了就笑笑,旋即感叹:“看来他们两个心里也挺紧张的,毕竟这一次,是去跟异能者打仗。”
异能者之间的战斗,可以说是最简单的,也可以说是最复杂的。它简单就简单在不需要过度依靠装备,然而异能的多种多样,又注定了战场上的风云变幻。说实话,对于这场战争,钟宛心里也没准数,旅人话音刚落,他便呼出一口气,悄声道:“在桂树的影响下,月神的王国里一定也涌现出许多异能者,天时和他们对上,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你也害怕吗?没关系,我们还是安全的,只有那些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掉的人,才有必要去担心。”旅人有瞬间移动的能力在身,这会儿完全不担忧,甚至还宽慰钟宛,说北大陆的人们即便觉醒,也不会在月神手下觉醒。
考虑到觉醒的必要条件,钟宛接受了旅人的观点。被月神控制的那些人,不具备坚定的意志,他们如果也能觉醒成为异能者,那“树”的规则就要乱套了。这么一想,钟宛便舒舒服服地松懈下来,之后他再开口,就是跟同伴聊一些普通的日常。
杜和铃一般也不在车上看设备,因为电子屏幕会让她晕眩。此刻她无事可做,恰好能跟钟宛闲扯,钟宛对她讲过这些天来的新发现以后,她就提起自己的梦,说是梦见有一个鬼鬼祟祟的邻居,看上去很令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