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姥姥,则是靠着我爸给的那笔钱和那些值钱古董,给我舅舅盖了当时十里八乡屈指可数的三层砖瓦高楼房,帮我舅舅热热闹闹地娶了个媳妇。
听说我舅舅结婚那天,姥姥在大楼房里里外外摆了五百桌子酒菜,连城里的亲戚都特意下乡来喝他喜酒。
一个结婚锣鼓喧天欢声笑语众人皆知,一个却冷冷清清,出嫁都不能从自己家出门,这个对比,不要太鲜明。
但奶奶也说过,当初我妈刚嫁过来的时候,我舅舅和我妈的关系还是特别好的,我舅舅隔三差五就骑单车来我家看望我妈,时不时还给我妈带些鸡蛋糕与营养品,和我妈算是姐弟情深。
只是后来舅舅结婚了,就不常来了。
舅妈更是从没主动来看过我妈,有一年我妈和我爸新年去她家走亲戚,还被她阴阳怪气地讽刺了一顿。
我妈怀我的时候,舅舅还满眼欢喜的来摸过妈妈肚子,但我爸一死,姥姥那边就像是突然消息闭塞了一样,一个都没露头。
连我妈下葬,姥姥那边都没来吊唁。
一直以来,奶奶总是劝我要看在妈妈的份上原谅舅舅,可这么多年的压迫虐待,也该把我妈和我舅舅曾经的那份姐弟情深给消耗干净了吧!
我想知道,他们到底知道我爸我妈什么秘密。
走到我舅舅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德发叔家的大狼狗没眼力见的冲着我们汪汪汪大叫。
院子的大铁门锁住了,可我伸手一推,铁门竟然就主动打开了。
一走进去,就好像突然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院子里的氛围阴森森的,冷飕飕的凉风灌进我的脖子里,引我全身鸡皮疙瘩一个接着一个往外冒——
阴气这么重,这里面究竟在搞什么?
“接下来,怎么做?”我问身边跟着的男人。
男人牵着我的手,带我往西头舅舅舅妈卧房的窗子前走,“看戏。”
看戏?
漆黑的玻璃窗那头忽然亮起了一团火红的光,一只身形庞大的狐狸影子印在了厚重的白色窗帘上,狐狸影子张了张嘴,一开口,是女人的声音:“春岩,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霸占我的东西!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