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失去自我、变成别人，那我就放心了。
上清把我搂在怀中，拍着我的背无声安抚，半晌，和月卿说：“等过一段时日，本座找到合适的机会了，你我再设法唤醒她的元神吧。
她现在……还需再消化一下这么多信息。我娘子，反射弧比较长，等她接受了自己的身份，我们再进行下一步。”
月卿好似什么都懂，点点头：“我随时都方便！就看龙祖大人你的安排了。不过……在下是否可以请求龙祖大人一件事？”
“何事？”
月卿眯眯一双吊梢勾人眼：“龙祖，以后少吃点醋。在下，很老实的。”
话音才刚落，那罗就一口饭喷了出来。
“咳咳，失态了失态了！你们继续！”
“那罗姐姐你鼻子上有米粒！”
“有这么好笑么……虽然我也觉得挺好笑的，但你能不能收敛点，咱们出去了再笑。陛下心眼可小了，记仇！”
“我也有件事想问紧那罗，你刚才为什么总称呼她为上元娘娘，我记得你们佛家也有个上元娘娘……不会是……”
“咳咳，民间信仰，很容易把神仙和佛搞混的！她被民间归于佛门神仙，世尊一开始也挺不乐意的……奈何架不住群众的热情激奋。所以，世尊只好承认上元娘娘的身份了……
不过对外宣称还是，上元娘娘只是魔界九娘娘的一个化身，不是本尊，你知道，佛界比神界更看不起妖魔……”
“要我说，你们的佛祖就是双标！你们佛界的天女都是什么来头，不是众所周知的吗？”
“哎对了，你知道梓君那位心上人是什么来头么？我和你说，是人间的青楼花魁，后来被我佛度化了，就成了一名天女，原本我佛还是挺宠她的，觉得她漂亮温柔又善解人意，还挺能歌善舞，左右逢源八面玲珑。
本来她在佛界有大好前程的，可惜动了凡心，和梓君睡了……这可是碰到我佛的雷点了，我佛当即就把她抓回佛界，觉得私通这条罪名太难听，就随便安了个罪名把人给关起来了。
而梓君，佛祖顾念着人是天界的神仙，又在天帝案前晃悠，不好下手，于是就放了他一马。”
“啊？那也太不公平了，男女两情相悦，发生肌肤相亲的事情，难道不应该是双方都有责任么？凭什么人家天女就得死，男人却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这就是大黑你不懂了，职场嘛，都是这样，讲究人情世故的。好歹人家梓君也是三界之主跟前的人，虽然暂时给佛祖做了徒弟，按理，师父教训徒弟教训的动，可这万一处理不好，打了天帝的脸，天帝不得吓唬死他……”
几人唠唠叨叨的，拖了一个半小时才把这顿饭吃完。
饭后，我蹲在屋后的桃花树下，无聊的用树枝在地上画圈圈……
“九娘娘，上元娘娘，碧落……我原来是魔界九娘娘的转世。到底是我变成了九娘娘，还是九娘娘变成了我……”
“你没有变成她，她也没有变成你，你一直都是你。”上清从后握住了我的肩膀。
我昂头，回首看他，伸手抓住了他的指尖，“陪我蹲一会儿。”
他温柔的照做了。
我攥着他的手舍不得放，仍旧心有顾虑：“上清，我变成了她，真的不会忘记你吗？不变成她好不好？”
他耐心的哄着我：“乖些，别怕，元神苏醒，你就是世人敬畏的九娘娘了。”
“我不想做什么九娘娘，我只做碧落就挺好。”我别过头，不再看他，鼻头酸酸的，“做那什么魔神的时候，我一辈子都没能得到你，做碧落，至少有上清在身边。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我害怕。”
他握紧我的手，另一只大手拍了拍我的手背，浅笑道：“唤醒元神，只是让你恢复法力与前世的记忆，我还在你身边的，不会跑。”
我继续争取：“那可不可以，只恢复法力，不恢复记忆啊！”
他不理解：“落儿，你前世的记忆，大多是快乐的，比做碧落的时候，快乐太多。你有疼爱你的兄长，陪伴你的挚友，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你的家世，你的权利地位，都是旁人梦寐以求……”
“你听说过，记忆入侵吗？”我打断他，认真说：“我只是碧落啊，我不是那个天之娇女九娘娘，是碧落喜欢你，你也喜欢碧落……我怕我想起来那些事了，性格就会变，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那和碧落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他怔了怔，瞧着我，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牵着我的手，带我站起来，说：“这些事，不着急下定论，娘子可以慢慢考虑。不管娘子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娘子的选择。相信我，我会护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