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最天真的,也是最残忍的,因为他们没有太多的是非观念。
那段日子,叶南吱曾无数次梦到李悠揪着她的头发,不停的剪,有好几次,她从噩梦中惊醒,眼泪打湿了枕头。
那种深深的无助感,像是悬溺在海里的人,活不了,也死不掉。
“咔嚓。”
“咔嚓。”
“咔嚓。”
叶南吱眼角猩红,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像是发泄。
落了一地的长发。
李悠顶着一头参差不齐的短发,隐忍着泪水恨恨瞪着叶南吱。
叶南吱丢下剪刀,怒意终是平息在猩红眼底,她淡淡开腔道:“你可以走了。”
李悠垂着头,眼底有一丝狠意,她攥住了叶南吱的裤脚,咬牙哀求:“叶南吱,我错了,求你,原谅我。”
今天她若是不低这个头,按照江北辞护短的个性,一定不会饶了她。
叶南吱轻嗤,原谅?
年少阴影,在心底像是刻刀一般划下鲜血淋漓的深重口子,即使愈合,也不可避免的留下一道道去不掉的斑驳疤痕,一生都难以治愈。
以至于午夜梦回,还会因为梦见李悠那张脸而惊醒,一身是汗。
她不是怕李悠,而是怕逃不出被人桎梏的暴力阴影。
叶南吱是个学医的,她清楚的明白,在精神科,这可以叫做‘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俗语便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