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瓣发白,有气无力地道:“是陆某的不是,吓到郡主了。”
少年垂着头,掩盖住了眸色中的沉重与偏执。
从前他与昭华郡主井水不犯河水,两人就这么一直相安无事的在顾府生活着。
昭华郡主一向不愿搭理他们这些身份低贱的人,又或者说是谁都不愿意搭理。
三日前,她能出手救他,就已经让人满腔疑惑。
而今又忽然屈尊跑到这种破烂的地方来看他,更是显得疑点重重。
不过他陆癸已经是烂人一个,一无所有,也没什么东西值得人惦记的。
就算她是来把他赶出顾府的,那也是在情理之中。
他早就做好了流落街头,被万人嫌恶的准备。
“寒露,去把宫中的御医请过来给他瞧瞧。”
少女带着浓浓的嫌弃的声音钻入耳,陆癸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矜贵的箴朝郡主。
很快,他眼中的惊诧被无辜与委屈所替代。
寒露还想说什么,可看着床板上少年的羸弱与凄惨,她最终还是加快步子朝着皇宫的方向赶去。
“多谢郡主。”
陆癸眼眶微红,声音还带着点点哽咽。
小可怜的模样仿佛是第一天受人照佛与关怀的纯白小羊羔。
顾阮没看他,反而将视线定格在了与这间屋子格格不入的瓶子上。
“你这地上的绿瓶子是什么?”
陆癸低声回应:“回郡主,这是宋小姐送来的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