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中年男人身边的美妇急急地拉着陆盛衣袖劝解着:
“夫君,陆癸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他那个时候年纪那么小,当不得真的。”
暴怒的陆盛愤恨地推开了柳知音,他伸出手直接攥住陆癸的衣领。
“你亲娘都是你自己克死的,你心里就没有半点内疚和自责吗?你是怎么有脸面活着的?老夫宁愿当初没有生你这个儿子!你这个祸害,都是你将陆家害成今日这般田地!你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列祖列宗?”
柳知音被推倒在地,锋利的石子划开了她的手心。
陆癸的生母死后不到三年,陆盛就将她娶回家。
对于这样一个何其无辜的稚子,她有心帮衬,但碍于陆盛的威严也只能偶尔偷偷关心这可怜孩子。
这些尖酸、刻薄的话,她已经无数次听见陆盛这么骂过。
本以为陆癸脱离了陆家,被顾府收养就会过上好日子。
谁曾想祸不单行,顾将军因为战争牺牲,而这所有的一切再一次怪罪在了这倒霉孩子身上的。
一个孩子哪有这么大的威力,竟是能影响到千里之外的战局。
希夷先生的那个预言简直荒谬又可笑。
感受着手心传来刺骨的疼痛,她只能默默地为那孩子祈福,希冀昭华郡主能再次出手相救。
“吵吵嚷嚷什么呢?陆癸,你还不快点上来?”
顾阮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陆盛松了手,转而对着马车深深鞠躬:
“参见郡主,臣是枢密使陆盛。臣请求郡主给臣一点时间,管教管教自己的儿子。臣教子无方,还请郡主体谅。”
坐在马车内的顾阮眉头微皱,她掀起车帘给了小五一个眼神。
小五秒懂。
她带领着薇儿和寒露围成了一个人墙将柔弱又可怜的陆癸护在了身后。
下一秒,小五毫不客气地扬起手将陆盛一个巴掌掀翻在地。
又大又红的巴掌瞬间印烙在了陆盛的脸上。
迂腐又古板的文人哪里能受这档气。
他左手捂着脸,颤抖地右手指着小五咬牙切齿道:
“这就是郡主府上的礼仪么?郡主就是这么管教自己的奴仆?”
小五双手叉腰,壮硕的身子将陆癸遮挡地严严实实。
“咱们昭华郡主,母亲是乐平公主,父亲是天策上将军,需要懂什么礼仪?连皇上都不需要郡主行礼,难不成你需要?陆大人真是好大的脸面。”
陆盛气的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什么话来。
“你,你,你!我管教我自己的儿子,轮得到你一个丫鬟出来狗仗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