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趾高气扬的白天鹅难得眼中含泪。
她抬起头,努力地将眼泪憋了回去。
身为顾家独女,她自幼丧母,父亲常年征战在外,可以说从小到大身边都没有什么血缘至亲陪伴着。
年幼时的她饱受病痛折磨,每每痛很了只能咬紧牙关生忍着。
她哭了也不会有人哄,反倒是叫伺候她的奴婢胆战心惊、畏畏缩缩。
也只有舅舅在日理万机的情况下才会偶尔抽空关心她。
舅舅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对她更是宠若至宝。
想到这里,她不免担心起还处在危难之中的箴邑。
顾阮听着洞外的动静,看向洞口簌簌地落叶。
“倒也还好。只是不知道舅舅现下如何了。舅舅进狩猎场的时候没带几个侍卫,也不知道那几个宫人有没有找到骠骑大将军、辅国大将军他们。”
宋婉用手轻轻地给顾阮揉搓着患处。
“你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担心皇上呢。皇上身边有很多人护着的。你若实在不放心便让陆癸和江枫前去看看。他们两个人善武。”
顾阮靠在坚硬的墙壁上,她攥着破烂的衣袖,忍着剧烈的疼痛缓缓点头。
多两个人能去保护舅舅也好。
“陆癸、江枫,你们现在去皇上那边看看。我和宋姐姐在这里就够了。”
“不可。现下危机四伏,怎么能留你们两个女子在这里?何况郡主您现在伤势严重,我们若是离开,一些包藏祸心的人进了洞中那陆某千刀万剐也不能谢罪。”
陆癸背对着二人,藏于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双拳。
今日的刺客人数众多,连时间地点都是经过了精心的挑选,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怎可把顾阮一个人留在这危险之地?
江枫的手自然地搭在了陆癸的肩膀上。
他看着陆癸,眼里带着狐疑和惊诧,仿若看见了什么稀奇事情一般。
陆癸直接推开了江枫的手。
江枫忽然明白了什么,他指着陆癸笑的开怀又放肆:
“陆小弟做事情什么时候这么思前想后、瞻前顾后过?有婉婉在,你还担心郡主的安危么?你就放一百个心。我们兵分两路,我呢,就去找几位将军,让他们赶紧来乔岳支援。你厉害些,就去林中找皇上。”
“郡主千金之躯,须得万分小心。如若不是我亲自看护,万一出了什么好歹,我哪怕是凌迟处死也是不为过的。要去你自己去。我留在这里。”
陆癸态度坚决。
这还是他第一次违抗顾阮的命令。
“你这是什么话。你若是真心为郡主考虑,你就得去救驾。皇上的安危才是郡主真正所担忧的,你可不能偏了重心。很多机会,若是错过了可不会再有第二次的。”
不等陆癸反对,江枫拉着他就出了山洞。
留在原地的顾阮满脸疑惑地看向了宋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