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万般不愿,顾阮还是在寒露的搀扶下拄着拐杖一拐一瘸地进去了。
进门便是铺天盖地的血腥味。
与她之前在小木屋中闻到的气息没什么区别。
顾阮拿出帕子捂紧口鼻,帐篷内只点了两、三根蜡烛。
月明星稀,烛火摇曳,整个空间昏暗无光。
有了心理准备后,顾阮没了第一次那般反应过激,只是还有些难以接受。
遥遥望去,只见清瘦的少年躺在床上,他紧闭双眼,面露痛苦。
床边盆中还未来得及倒掉的的水一片血色,看着是恐怖至极。
顾阮顺势坐在陆癸的床头,寒露连忙将盆子端了出去。
在烛火的照耀下,少年的脸愈显苍白无色,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水,水。”
陆癸唇瓣微张,声音小的可怜。
他闭着双眼,似是在无意识地梦呓。
顾阮忙将桌上备好的温水喂在了他的嘴边,见陆癸一点点将水喝尽,随后又将茶杯放回了旁边的桌上。
她靠在凳子上,渐渐也适应了房中刺鼻的气味。
就在此时,少年骨节分明的右手忽然抓住了顾阮放在枕边的左手。
顾阮吓得心跳差点都停滞。
“陆癸,你,你干什么。”
她瞪着床上的少年。
良久,少年没什么反应,就好像刚刚只是梦游了一般。
顾阮放下心来,想来只是病中做了噩梦没有安全感才会如此。
她开始尝试着抽出被陆癸紧握着的左手。
刚动一下,反倒是被陆癸抓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