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阮带着被捆得不能动弹的陆癸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天牢。
月色朦胧,树影婆娑,放眼望去长安城街头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寂静的雪夜里,少女一身红裙满头珠翠宛若一只骄傲的小凤凰。
小五搀扶着顾阮上了马车,随即又狠狠瞪了一眼陆癸:
“你个没心肝的东西,竟然对郡主出言不逊,枉我还觉得你和郡主相配。你真是个没良心的。此次离开箴朝,可得好好照顾我们郡主。”
还不等陆癸深思字里行间的含义,小五已经扛起他扔上了顾府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地朝着洛州城的方向驶去。
小五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在月色下捂着脸恸哭。
郡主自小没吃过什么苦,她只祈求如今二人离开箴朝能一切平安顺利。
寒露与薇儿还在长春宫内,帮郡主逃跑是死罪。
她不畏惧死,她只怕郡主在这四四方方的长安城内郁郁而终。
所以,她是求着郡主把她带出来的。
她要亲眼看着郡主离开才能彻底放心和圆满。
昏暗的马车内,陆癸细细打量着倚靠在软榻上的小姑娘。
顾阮瘦了很多,原本丰腴的胸脯都几乎看不到了。
他微垂下眼,感动之余更多的是心疼。
为了他,阮阮先是来天牢和箴鹜起了争执,后又是闯皇宫长跪不起,最后被禁足于长春宫中日日写信。
他这样一个祸害何德何能被人如此诊视?
或许逍遥子和希夷先生说的是对的,他走到哪里都会带来危害。
“等离开了箴朝,我们就去荒漠之地定居。我带了很多金子和有关荒漠之地的书籍,有了这些东西也能确保我们在荒漠之地一世安然。”
少女的声音一如往常那般清冷。
辘辘马车声在空荡荡的雪夜格外明显。
陆癸轻松地挣脱出粗麻绳。
一双黑曜石般的瞳孔怔怔地看着月色下高贵如仙娥般的少女。
荒漠之地常年笼罩在风沙之下,天气多变且极端。
白日可以将人炙烤熟,到了夜晚则冷的如身处冰窖。
由于常年黄沙漫天,在那里也没有植被可以存活下来。
游牧民族活的艰辛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