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癸扬起头,唇角挂着浅浅的笑。
他很感恩顾钊。
顾钊不仅给了他一个家,还给了他一个妻子。
他才不在乎黎民百姓,他只要他的小郡主。
“你跟顾将军都是一样的榆木脑袋!你以为你愚忠就会换来他对你的器重么?并不会!他只会怀疑你!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落得个什么样的境地!现在你还不是要加入我们!为了爱情,你真的是什么都舍了。人总是要长大的,郡主不可能一辈子活在谎言里。与其以后痛苦绝望,还不如现在就知道所有的一切。”
“是。我是榆木脑袋,随你宋婉怎么说。如果你们不干预,我可以瞒一辈子的。事情反正已经这样了,再和你们这些正义之士多说也无用。你们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了,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就是绝对不可以把这些事情告诉郡主,也绝不可以带着郡主前往云梦。
我会把她推回长安的。长安对她来说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有战争的地方必然会有流血,有流血就会有牺牲。有我们带头,箴朝一定会被推翻,但不一定是我们摘取胜利的果实。如若我们就义亦或是我们战败,她一个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的大小姐会被贼寇或者箴朝士兵折磨而死。你们可有考虑过她的结局?
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若再将郡主一起牵扯到云梦,你们是知道我的手段的。”
少年的声音阴沉又冰冷。
他就宛若一个不畏惧生死的活阎王般可以拉着所有的人一起下地狱。
宋婉似是妥协了般长叹了口气。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觉得郡主回到长安城就必然安全么?依照箴邑冷血的性子,阮阮在他心里到底有多少地位?如若真到了决战的时候,你猜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陆癸猛地拍桌而起。
他是相信箴邑能做出来这些事情的。
只是眼下兵荒马乱,他害怕那么柔弱的小姑娘留在云梦会被欺辱,可如若随军又太过辛苦。
良久,顾阮听见了陆癸的回答:
“郡主和我们一同去云梦,但绝不可以让她与我分离半步。”
此话一落,隔壁屋子里的声音却再也听不见了。
“系统,你是故意让我听见这些的么?”
干净的布料被泪水浸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