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挨打受伤都习惯了。小时候陆盛把我打得皮开肉绽了也没有手下留情,还会让我在重伤的情况下当马夫。这点小伤不足挂齿。倒是阮阮,头一次在外伤的这么重。”
陆癸疼惜地抚上顾阮已经缠好纱布的额头。
娇滴滴的玫瑰怎能承受如此风霜?
“就算习惯了也不代表你必须就得这么坚强。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而我只不过是轻微的擦伤,一些皮外伤而已,我哪有这么娇气。你昨日都晕厥了快躺着休息会儿。”
说着,顾阮掀开被褥,作势就要下床。
陆癸连忙拦住少女下一步的动作,将她按回了床上。
“是我不好拖累了郡主,让郡主陷入这么危险的地方。”
倘若当初他再决绝一些,或许顾阮也不会跟着他吃苦。
“你在说些什么,这都是我自愿的,又不是你强迫的。你就算拦着我,我也要跟来的。”
她可不愿意一辈子都活在欺骗之中。
“但一切都因我而起。”
少年声音里带着点点伤感与悲痛。
顾阮拗不过陆癸,最终还是又躺回了床上。
陆癸再次起身站在门前的炉子旁。
盛装着盈盈秋水的桃花眼望着陆癸瘦弱的身影,顾阮忽然觉得这男人很有贤夫良父的潜质。
能文能武,做得了一手好菜,对她非常有耐心,也格外尊重她的小脾气。
孩子无论男女只要是她生的,他都喜欢。
箴朝男儿重男轻女,认为只有生下男孩子才算传宗接代完成了孝道。
可陆癸却没有这个想法。
细细想来,陆癸的确算得上是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