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昭华乃将军独女,张嬷嬷对他有敌意也是正常的。
疼痛蔓延开来,当听到再找一个男人时,陆癸气得睁开了双眼。
弥漫着血气的双眸被嗜血的杀气给填满。
阮阮除了他,谁都不能嫁。
此生此世,只能有他这一个驸马。
“将,将军,您怎么现在醒了?”
跟随着行军的大夫吓得脸色煞白,但双手还在有条不紊地替少年清理着伤口。
由于时间紧迫,他甚至还未熬制麻沸散止痛便直接上手拔箭。
而现下将军已经清醒过来,让他如何敢再进行下一步的操作。
将军露出这样的眼神该不会是因为生气他没有熬制麻沸散吧?
站在一旁念信的林苍看着一双炯炯有神的黑眸,念信的声音戛然而止。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最清楚的。
将军待公主情深意切。
先前的那五封书信就放在枕下,每日入睡前都要仔仔细细读个好几遍。
哪怕已经读过千遍、万遍,却还是宛如读不腻似的。
每次他进营帐内禀报战况,将军十次有九次是在看着信纸傻笑,还有一次就是看着地图研究兵法。
能把将军唤醒的也确实只有公主了。
定是公主写的内容把将军给刺激醒了。
他正欲解释,就听到了虚弱又嘶哑的声音:
“继续念。”
“是,是。”
林苍垂下头,又专心地读着信:
“所以,你须得健健康康的活着回来。你若是活着回来,往日的事情我便不同你计较了。若是敢抬棺材回来,本公主就将你挫骨扬灰。你记着,我一直在长安等你回家。将军,公主就写了这些。”
他将信折好,正欲抬起头询问下一步该如何做时。
只见冷峻的少年将军的脸上咧着大大的笑容。
林苍扯了扯嘴角。
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一个重伤未愈的人身上,显得就格外的诡异,让人忍不住联想到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
那发毒箭射中了左胸膛,显然是想要将军的命。
将军胸口处的伤,如今是血肉一片。
大夫还在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伤口,而将军却笑的春心荡漾。
嗯,这成了亲有人惦记着的男人果真就是不一样的。
“林苍,把信放我枕下。”
留下一句话,陆癸再次陷入了昏迷。
林苍幽幽叹了口气。
敢情他们将军忽然醒过来是怕公主跟着别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