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苍这小子,什么时候暗暗地和他家娘子联系上了?
阮阮对除他以外的男子素来都是十分嫌恶的。
“是啊。永宁日日和我念叨林苍,两人前几天闹了矛盾,这些天都没说过什么话。林苍可知道他心心念念的月姑娘是永宁县主?”
顾阮一边说着,一边将发冠上小花的花瓣全都拔下来,只剩下光秃秃的茎叶。
原来提及林苍是因为箴明月。
陆癸宽了心。
果然顾阮是最爱他的。
纵然箴明月每日在阮阮耳畔念叨林苍的名字,可阮阮也只记得林苍是他副将的这个身份。
这足以说明阮阮对他爱意的浓烈,对旁人的不屑一顾。
眼中的戾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温柔:
“刚刚才知道。”
顾阮手中动作一顿,声音陡然拔高:
“刚刚?那他可知道永宁养男宠的事情?还有他的表情如何?”
“提着剑,怒气冲冲地走了。连皇上的庆功宴都拒绝了。”
“完了,全完了。明月这是要被啃得连渣都不剩啊。”
顾阮幽幽叹了口气。
她还以为会缓两日才知道的。
这提着剑要走,岂不是要冲到红袖阁内去砍人?
她是乘着马车同箴明月一起离开的。
她回了顾府,而箴明月却去了红袖阁。
“阮阮很担心他们两个?”
陆癸双眼微眯,忽然觉得箴明月和林苍十分碍眼。
从前顾阮满心满眼只有他一人,所有的情绪起伏也全是因为他。
高兴是因为他带了小玩意儿回来哄她,生气是因为他晚上时间太久了,难过是因为他又在战场上受伤了。
而现在这两人却将阮阮的心神分走了。
“倒也不是很担心。只是我在府中闲来没事干,所以才想找点好玩儿的事情看看。从前我除了吃就是睡觉,如今怀了孩子,倒是没有那么想睡觉了。反而特别喜欢看热闹。”
顾阮又开始将落了满身的花瓣重新洒到陆癸的头上。
花瓣落在卷翘的睫毛上,陆癸也没有去拨弄。
他乖乖地等着小姑娘小心翼翼地给他拿开以后,才缓缓开口:
“娘子若是喜欢看热闹,何不宴请他们二人赏花?”
“那岂不是太明显了?”
“傻阮阮,可以举办一场邀请全长安贵女和才子的宴会。明面上为赏花,实际上其实就是给她们一个挑选夫婿的机会。这样的话,就不止可以看一次热闹了。”
“陆癸!你说谁傻!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
顾阮气哄哄地将手中剩余的花瓣全扔在陆癸头上。
“我傻,当然是我傻。阮阮若是想要什么,尽管和我说。我下早朝时给你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