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庄稼汉习以为常,解释道,“她们家现在就一老一小在家,小的病了,老的又聋又哑,不大声点儿老的根本听不见。”
过了许久,木门吱呀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穿着破烂的花白老人颤巍巍立在门口,庄稼汉指了指慕知意,扯着嗓子,“老婶子,这是楠子外面的朋友,你接待一下吧。”
老人家眯着眼,灰蒙蒙的天色让她的视力更受影响,勉强看清了慕知意的长相,老人慢悠悠让出一条路,往屋里指了指。
庄家汉见人已经送到,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慕知意盯着破败的房门,门锁处还有一道整齐的切面,像是被人用斧头凿过。
农村基本家家户户都有院子,周娅楠家的院子里还有一棵枣树和一个鸡棚,院子里烧起了煤炉,炉子上正煨着一个黑色的土罐,看样子是在熬药,这药的气味他们在门外就闻到了。
周奶奶给两人搬来椅子,又倒来水,还客气地拿了几块糖饼。
随即,她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摆了摆手。
看到这样的画面,慕知意心里没由来的感到酸楚,她以前也隐约猜到周娅楠家境不好,但她没想到,原来不是不好,是恶劣到这个地步。
周奶奶搬着椅子蹲守在药炉旁,用蒲扇小心护着火。
慕知意端着铁杯,挨着周奶奶坐了过去。
“奶奶,我跟楠楠是朋友,我本来是想来看看她的,但是村口的大爷说她下酒窖去了,您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回吗?”
她跟周奶奶一起看着药炉,说话的时候没有刻意大声,而是凑近老人的耳边很有礼貌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