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眼见他正在打点滴,根本看不出男人正高烧。
盛穗想她应当是共情过度,才会单凭撞见周时予独身一人来急诊室输液,就毫无理由地觉得对方孤独。
她只是有一瞬控制不住地在想,或许真正的周时予,并不像她所想象的那样无坚不摧。
这种感觉难以描述,非但没感到失望,男人形象反倒因此更真实、不再是可远观而不可近的疏远。
周时予长椅上坐歇一会,拿出手机点亮屏幕,手指抬起又迟迟不落,几秒后锁屏又解开,重复三次后,抬手捏了捏山根。
盛穗不清楚他在纠结什么。
周时予并不像是优柔寡断的的人,究竟是谁,能让他在凌晨深夜还反复犹豫着,是否要联系。
角落的男人又一次点亮屏幕,这一次,指尖落下。
掌心的手机震动,盛穗看着屏幕上的男人姓名,表情又片刻愣怔。
原来是要打给她。
喧嚷人潮来往中,周时予沙哑虚浮的声音响起,温和依旧:“盛老师。”
“是我,”盛穗想男人是真的病了,连她周围的嘈杂背景音都未曾察觉,抬眸远远望着周时予在角落,询问道:
“周先生,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