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很快打来电话。
“你到了吗?路上没事吧。”
“没事,我到医院了,”盛穗侧身压低声音,不想被周时予听见对话,“在陪一位朋友。”
大概还在内疚,于雪梅只叮嘱她注意安全:“言泽马上打完点滴,你忙完就过来吧。”
“好。”
挂断电话,盛穗知道她再没理由留下,脱下身上外套要还回去:“毛毯你先盖着吧,我不着急——”
话音未落,发烫修长的手握住她手腕,周时予剑眉微蹙,迟迟不肯接过衣服:“我想,借东西还是当场归还的好。”
这是要退回她的毛毯么?盛穗不解。
环住她腕骨的手力道很轻,只要轻轻挣动就能摆脱。
盛穗没有动,垂眸看着男人高热下、抬头望向她的双眼深沉漆黑,深渊般摸不透的情绪翻涌。
“我的意思是,”周时予拧眉沉吟不语,几秒停顿后,低声沉哑地问她,
“盛老师,可以留下来陪我么。”
盛穗没有犹豫:“好。”
周时予帮过她很多次,今晚又是为她带病赴约,于情于理她都该留下照顾病号。
比起被照顾,盛穗显然更适应照顾人的身份,抬手指向大厅正中央:“我就在那边,不舒服你可以随时打我电话,我忙完就过来。”
盛穗手腕还被握着,皮肤清晰感受男人滚热体温,她弯腰,单手给周时予盖好毛毯和外套。
“外套你穿吧。”
周时予长椅上坐直,身体前倾的瞬间拉近距离,薄唇停在盛穗耳边,滚落呼吸因为高热而分外滚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