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昨晚,她光是接吻就手脚发软,周时予则是明显意犹未尽。
周时予闻言又是沉沉笑音,压着声音像在低喃自语,说着盛穗听不懂的话:
“大概有些话想了太久,只要找到机会,就会迫不及待说出口的。”
“”
周时予公务在身,盛穗也有工作要忙,没人会刻意纠结通话时的随口一句,挂断电话后便去各自忙碌。
下午整理班级杂物时,盛穗不小心撞到脚踝,好在伤口不严重,简单处理贴好创口贴,换上长袜、保护脚脖子即可。
平时盛穗到家时间比周时予要早,中午男人又告诉她,今天家政阿姨会在家整理清洁;下班后,盛穗先去超市买了些水果。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对方又是长辈,不论雇佣关系,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
习惯家里只有她和周时予,盛穗心中稍觉别扭,直到她进门、看清客厅忙碌的女人长相时,脸上表情由诧异变为不可置信,再到最后满眼惊喜。
她甚至忘记放下水果,拎着两袋沉甸甸就快步上前,小心翼翼道:
“田阿姨?”
女人闻声回头,年龄大约五十上下,见到来人是盛穗,立刻露出和她相同的错愕表情。
真的是田阿姨。
即便对方又惊又喜地握住她双手,盛穗都不敢相信,人生会有这么恰巧的事情。
高中时期,她每日从学校回家都必经一条长长街巷,老街两侧是各类小商铺与小食店,据说没有任何学生能空着胃从老街走过。
盛穗也不例外地时而贪嘴,只不过那时她生怕多用胰岛素、又要花钱买,只敢偷偷攒钱,吃点肉类与蔬菜的烧烤。
田阿姨那时跟丈夫开了家烧烤店,生意兴隆,连店外都坐满七八桌。
老街背后的弄堂大多住着如盛穗一般清贫的家庭,田阿姨和丈夫都为人心善,遇上条件困难的孩子来光顾生意,总会偷偷送他们许多额外吃的。
盛穗受她恩惠颇多。
她至今仍记得高考前一天,女人将她拦在路边,递来一瓶店里新进的咖啡,说她听别人讲,喝了这个大脑更兴奋、考试就能得高分。
只是盛穗后来考上魔都心仪大学,想特意去感谢时,却发现田阿姨早已搬走。
原来是她的丈夫在进货路上出车祸身亡,家中无子,店里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只好盘整后谈价卖出去。
那天烈日炎炎,盛穗在烧烤店门前站了许久,呆愣愣望着施工师傅将起锈的牌匾搬走,第一次深刻意识到现实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