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求而不得的被迫释然,而是她主动放手后,发现原来也不过如此的豁然开朗。
相比她的心情微妙,于雪梅则是肉眼可见的窘迫。
尤其再看见盛穗和周时予同来,向来强势的女人居然有几分局促,嘴上仍不服软:
“还以为你结婚以后,就再也不联系你妈了呢。”
“你是我的母亲,我不会这样对你。”
盛穗想起海滩那晚,于雪梅电话里对周时予的撕心裂肺,下意识侧身挡在男人面前,严肃道:
“但前提是,你会给我丈夫足够的尊重。”
习惯女儿的顺从,于雪梅冷不丁被当面驳斥,高声:“你才结婚几天,了解对方是什么人吗,胳膊肘就迫不及待向外拐了?”
“我是你妈,这世界上谁都有可能害你、但我不会;我不让你随随便便结婚,难道还不是为了你好?”
“我没有随便结婚,我丈夫也没有。”
耳边是母亲接连高声,盛穗却在想,人作为感情动物,情感上不可避免地会有偏心。
就像是于雪梅在她和许言泽之间做出抉择,现在她的情感天平在母亲和丈夫之间,早已悄无声息、却压倒性地倒向周时予那边。
她平静望着发怒的母亲,语气淡淡:“我不会强求你祝福,也希望你不要先入为主地认定我的婚姻会失败、更不能毫无凭据就怀疑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