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医师精明的眼睛一转,恍然大悟,仍旧笑眯眯地:“小事小事。”
以盛穗的视角,只见得周时予宽肩与后背,以及再看向瑟缩一处的盛田时,镜片后的黑眸闪烁,打量意味浓重。
无限拖长的三秒过去,就只见周时予微微一笑,柔声道:
“好久不见,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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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盛田顺利在病房入住,医护人员开始准备其手术安排。
盛穗在护士站填写入院资料,一时间,宽旷病房内只剩下两位男士。
房间内,周时予坐在病床边,长腿交叠背靠座椅,垂眸骨节分明的左右手分别拿握着水果刀和苹果,正慢条斯理地去皮。
他下刀的手法熟稔又果断,被削去的果皮上几乎看不到果肉,指腹紧贴着薄薄一层果皮压在刀背,让旁观者看久都担心,刀片下一秒会不会先割伤他手指。
在果皮被削的微弱沙沙声中,靠坐在病床头的盛田忍不住抬头,又一次看向对面的周时予。
病床稀缺的春季高发期,他能迅速安排入院,显然是面前男人的能耐。
“我好像在盛穗发的朋友圈里见过您。”
“请问您和我女儿是什么关系,”长久犹豫后,盛田试探地小心询问道,
“还有,您刚才说好久不见,我们以前见过吗?”
“盛穗是我爱人。”
周时予停下手上动作,微微笑着抬眸,语气温文柔和:“我们很早之前见过,盛先生可能记性不好。”
他故意顿了下,镜片后的黑眸笑眼深不可测,薄唇轻启,不疾不徐道:“哦对了,”
“该称呼你为‘盛田’、还是‘盛齐’先生呢。”
“”
话音刚落,盛田眼底原本的好奇探寻、以及被帮助后的感激,都瞬间转换为满眼错愕与惊恐。
这名字上次被提起,还是十几年前因为医闹事件,他的个人身份信息在网络被扒地底朝天,从姓名、单位、甚至家庭住址,事无巨细。
那段时间里,盛田每天不论是打开手机、或是踏出家门,谩骂与诅咒都铺天盖地而来,一言一语将他的精神击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