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带紧贴着皮肤,不,用“贴”字还不够确切,冰冷的一条铂金如镣铐般紧箍在男人手腕,仔细看时,甚至能看见表带微微陷进皮肉的下印。
记忆里,周时予始终手表不离身,使用率甚至高于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家里衣帽间中间的展柜,更是陈列摆放着数十条表带。
材质设计各不同,唯一不变的,是表带罕见的宽度。
盛穗从没见过,谁的手表这样宽厚、又系的这样紧。
那一刻,在她处处疑心的催化下,周时予手腕那东西仿佛再不是表带,而是用来遮掩伤口的遮羞布、亦或是坚韧到足以高挂用于自缢的寸尺白绫。
“在看什么?”
头顶左上方的男声拉回飘远思绪,盛穗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心跳却错乱半拍。
“没什么,”她抬眸望进男人镜片后漆黑的眼,看清其中自己正微笑着,
“就是在想,我挑的戒指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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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穗觉得,她今晚有些殷勤过了头。
做饭时全程围着周时予转还不够,连吃饭后男人负责洗碗,盛穗都要时不时凑过去,一次次帮他将并未滑落的袖子挽起。
同时嘴里还念念有词:“小心袖子不要沾水,衣服粘在胳膊上,不舒服。”
周时予被她折腾的没法,擦净手,单只胳膊就轻松将盛穗拦腰抱起,稳稳放在洁净的料理台上。
习惯随时的亲密,盛穗搂着男人脖子,刚坐下就觉得耳骨微微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