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穗手腕上的姬金鱼草确实纹的十分漂亮。
嫩绿的细长枝干竖直向上,米白色的花苞缀着星星点点的粉,簇拥着细杆团团攀附向上,又在柔和温煦的暖风中,花瓣片片摇曳生姿。
横生穿插的线条细密,各自长短不一,非但没有破坏整体美感,其看似潦草与匆匆,反增几分凌乱且残破的凄美之感。
再简单不过的图案,被赋予动态美后,让盛穗都不由得多看几眼。
她此时依偎在爱人温暖的怀抱中,抬手细细端详,轻声感叹:“好漂亮。”
这朵破碎中生出的姬金鱼草,美艳到叫盛穗只觉得,下午受过的疼痛都值得。
如此想着,额头就落下温柔一吻;盛穗抬头,直直对上周时予的漆黑双眼。
男人最近在她面前时而会摘下眼镜,只一眼就看破她小心思:“下次不许这样了。”
盛穗抿唇,语气幽幽:“你也对刺身有刻板印象、觉得纹身就不是好人么?”
“不会。”
手表放在床头,周时予终于不再避讳腕口伤疤,左手小心托住盛穗手臂,哄孩子般轻晃了晃、仿佛是在为她晃去伤痛:
“只是不要为了证明什么、或者一时好奇,就冲动伤害自己。”
话毕,又用食指骨节勾了下盛穗鼻尖。
盛穗小猫皱脸似的耸耸鼻子,水眸不服气地看向十分钟前,还埋在她颈窝落泪的没事人:“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人,实在太冥顽不灵。”
她抽出左手去捏周时予的脸,无情戳破:“每次嘴上都说没事,实际上比谁都缺乏安全感。”
只有做到不留余地的程度,才能让周时予不再患得患失。
周时予避开她手腕伤处,反握住盛穗五指,另一只手撑着床面,翻身而上。
男人眯起眼睛,黑沉沉的身影将盛穗整个人笼罩其中:
“不知道周太太,说的人是谁呢。”
“谁和梦里十年前的自己吃醋,我说的就是谁。”
盛穗被顶着威胁也不怕,反而唇边笑意更深,一双眼睛在阴影中明亮无比:
“周时予,以前没发现,原来你这么小心眼的。”
女人说话时青丝四散,海妖般铺满在身‘/’下枕头,将她本就暖白的肤色衬得宛若雪瓷,愈发妖艳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