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慎自从回到席家工作后,看望爷爷次数很少,一方面是他没感情,另一方面爷爷一直被大伯一家照顾,并不希望欢迎他随时去看望。
在看到母亲打来电话的那刻,他胸腔微微震动,那是一种他无法言说的感情,好似漫无目的漂泊在海面上的扁舟,终于找到可以停靠的岸边。
挂断电话,席慎往许识月所坐的方向看去。
他离她十几米的距离,从他角度看去,能看到她几近二分之一的侧脸。
明亮灯光下,那张脸秀丽清和,不管四周环境多么嘈杂,她都仿若置身于烟雨朦胧的河畔,站在小桥流水边执笔落画。
那张脸渐渐变得模糊,他眼前浮现另外一张脸。
随即,他移开目光。
他曾孤身一人仰望星空,是她把他拉入凡尘,可她却消失了。
等待和幻想了那么多年,该回归现实。
尽管席家和母亲曾抛弃了他,但如今他既然已经决定挑上大梁,就得承担自己那份责任。
年少时看到父母婚姻的悲剧,他曾在心中发誓这辈子他只会娶自己喜欢的人,现在看来,怕是不能如愿。
经历这么多,对于成年人来说,爱与不爱,其实已经没那么重要。
至少在这点上,他和那个他曾不喜的女人达成一致。
以她的手段,说不定还真能让母亲同意让她进席家。
如果她没有孩子,她还真的会成为外人眼里的完美妻子,毕竟,当年她要是不未婚先孕翻车,只怕现在还是众人眼里的完美女神。
宴席接近尾声,席慎提前离场。
高挑笔挺的身影,尽管再怎么低调,也十分扎眼。
从席慎出现在婚礼上的那刻,在场小姑娘目光几乎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那眼神,既痴迷,又带着膜拜神明那种虔诚。
这些姑娘们心下无不暗叹,不知什么样的女生,才能配得上他。
席慎从酒店出来时,酒店门口已经停好了车。
黑得发亮的车身,带着神秘的威严感。
在他走向车身时,身穿制服的酒店迎宾过来开门,席慎礼貌道谢,上车。
迎宾目视车身离开,略显麻木和疲惫的眼神,微微发着亮,有些羡慕,有些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