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后,大伯席思贤开始发难。
“思华,你虽然是我妹妹,但这些年席家基本都是由你说了算。这些,本来我这个当哥哥的可以忍受,可你如今一些做法实在是太过分了些。席家众多小辈,哪个不是从小接受精英教育,优秀得很。你自己亲生儿子多年都不管,现在还在外面自立门户把公司开得有声有色,给席家增了不少脸面。可你为什么偏偏要让儿媳妇插手公司的事情?她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又是个女人,凭什么来管理席家。”
大伯说话时,席慎眼眸渐深,握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
席间,有几个人应和。
“姑姑,我爸说得对。不是我们非要争家产,只是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议论,在看我们家的笑话。连带着我们家里男丁都被人嘲笑。姑姑,您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笑话我们的吗,说我们席家没人了,男人都不行,不争气,所以才让一个孙子辈的儿媳妇骑到大家头上。”
“这就算了,关键慎哥老婆,还带着别人的孩子嫁入我们家,到现在外面都有人拿这件事嘲笑我们席家男丁。说什么我们席家男人娶老婆,眼光低,连便宜儿子都养,也不怕戴绿帽子。”
说话是越来越难听。
显然不全是醉酒的话,只是心中如此想,趁着醉酒说出来而已。
饶是一向不喜怒形于色的席慎,此刻脸色比砚底还黑。
席思华倒是一如既往的不怒自威,喜怒不形于色。
待大家发难完,空气中有片刻的安静。
就连一向嬉皮笑脸惯了的席屿城,此刻也面色严肃,神色深沉。
席家虽是席思华当家,但席家这种老牌豪门,还是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在。
席思贤是长子,儿子也是长子长孙,仗着这个身份,没少在小辈面前摆架子。
席慎似笑非笑的看向席思贤,“大伯说完了吗。”
语调慢悠悠的,听不出喜乐,但在他说话时,空气中气压似低了几分。
没有人说话。
席思贤显然不满席慎对他说话时不大恭敬的态度,但想想席慎如今在商界上的地位,遂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