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元凤鸣想了想，认真对她说：“好。”
她没有想到，元凤鸣真的给她摘下来一颗星星。他不用平常哄人的戏法，他把星星捧在手心，小心翼翼递给了她。林月皎第一次如此清楚看清星星的模样，它其实是块玉石，泛着清冷的光。
“我用阵法摘下的。”元凤鸣把星星轻轻递给她，林月皎下意识用手接过。
元凤鸣凑身很近，近到她能嗅到他身上夜雨清风的气息。星星的光照亮他眉眼，他的眼中荡漾着一汪青波，一圈一圈泛着温柔的涟漪。
“星星是灵体，其实能听懂人言。”他道，他的手虚捧着她的手，“它们如今归于一人所管。”
元凤鸣听着那颗星星的话，嘴角一直上扬。
林月皎问：“你为何笑？”
元凤鸣道：“这颗星星说管它们的是个上仙，脾性暴躁，爱吹笛子，不是个好神仙。”
林月皎不懂这些太虚阵法，她觉得神魔还有术法都对她太过遥远。眼下她只是觉得他掌心温度太高，灼得她不自然地曲了曲手指。
元凤鸣带她走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风景。他存下来的银两在旅途中其实很快就花光了，林月皎就当了自己的衣裳首饰作为路上的盘缠。元凤鸣开始为人占卜，祖上落下的规矩，占卜只收三枚铜钱，三枚铜钱是福泽。
有时候走入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元凤鸣便上树掏鸟窝，那是他在山上的旧本领。
林月皎会在树下仰头看着他，日光从树叶的缝隙中落下，点点斑驳都落在她身上。
元凤鸣便会心跳加速，即使知道她这般专注的目光只是因为看什么都很新奇。
后来走到某个小镇，赶上了梅雨时节，他们便歇下了脚。元凤鸣每天出门占卜，大抵长得俊俏，嘴巴又甜，特招人喜欢。他归家时会把今日赚得的银两都交给林月皎，顺带给她带些小市的零嘴。
林月皎把那些铜钱放在盒子里，她依旧神色清冷，兴致淡淡，明月似乎入不了俗世。
元凤鸣带她逛夜市，处处呵护着她，生怕她磕到撞到。林月皎走在一个摊位旁，看到一旁应是对小夫妻，那姑娘笑得娇羞，扯了扯夫君的衣袖。那夫君便为她在鬓边簪了支珠花。
林月皎伸手去拽了下元凤鸣的衣袖，她不知自己为何要拽，但元凤鸣低头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