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州反应不及,等开始挣扎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萧随床上。
明明是一样的床,但萧随睡的这张像是要比他的更软一点儿。
应州不知萧随到底何意,他躺下后就被禁锢住,动弹不得,除此之外萧随倒并未有旁的动作,只是死死按着他的腰。
萧随的手横压在他的腹部,使得应州呼吸略有几分困难。
应州皱眉,伸手掰他,“松开!”
萧随听不到,仍旧闭着眼,但是呼吸沉重了几分。
应州此时终于发觉身边的人不对劲,将掌心贴在他的手臂上,触手的温度比自己高了不少。
应州本身也刚退烧,不能确定萧随到底是热的还是病了。
看他一副钢筋铁骨的样子,怎么到了晚上就病歪歪的?
“喂!”应州实在受不了这种姿势,用力在他手臂上拍了几下。
大概是被拍疼了,萧随总算有了动静。
他睁开眼,视线朦胧一片,耳中有回声,但那让他饱受折磨的头疼似乎要比之前好上一些。
精神力紊乱时,他的脑神经会变得格外敏感,大脑内部像是被千百根钢针扎过,抽痛之感非常人能忍。
经年累月下来,他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会痛到在地上打滚了,可这种折磨却一点儿没少。
今晚发作时,他料想隔壁床上那病恹恹的人会受不了,也许明天醒过来看到的就是一具七窍流血的尸体。
但奇怪的是,这次精神力紊乱居然只持续了半个小时。
萧随意识逐渐清醒,他惊讶地发现,应州不但没事,还躺在他的床上。
更准确地说是躺在他怀里。
头疼的后遗症还没散去,萧随现在并不舒服,但应州身上好像有股奇怪的力量,能将他紊乱的精神力压制住。
萧随闭上眼,朝他更靠近了几分,几乎要将头抵在他的肩上,随口胡诌,“我怕黑,不敢睡。”
应州想起他刚才做噩梦的模样,不知怎的联想到家里的弟弟,也是晚上不敢一个人睡,经常偷偷摸摸钻到他的被子里睡觉。
“你睡吧,我就在这儿不走。”应州心软了,用那时候安慰弟弟的语调对萧随说。
萧随闭着眼,“恩”了声,而后便再没动静。
应州原打算等他睡熟便回自己的床上去的,奈何萧随像是很没有安全感,抓着他的手臂许久未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