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骂他的话?,陆友夏还清楚地?记得。
“好你个小兔崽子,居然私自藏了吃的,是?不是?想等老子我饿死了才拿出来?我就知道你和你那个妈一样,都不是?很么好货,说出去打工,把孩子丢给我,tā • mā • de又?不是?我生的,老子给她带到现在已经仁至义尽!”
这?写话?陆友夏其实都听得懂,他心?里?很难受,但是?不敢说,小声地?叫了一句:“爸爸……”
男人冷声呵斥他:“别叫我,老子生不出你这?种吃独食的白眼狼,现在大难临头,我自身难保,你既然本事这?么大,咱们?就到这?儿分?道扬镳,你现在就给我滚下车去!”
天寒地?冻的,陆友夏根本不知道要去哪儿,他当?然不肯下车,可是?男人铁了心?要把他赶走,直接打开车门将他拎了下去,还作势要打他。
陆友夏很怕男人的拳头,打起人来特别特别疼,所以?他一直都很乖很听话?,这?样才能不被打,所以?这?一次,为了不被打,他必须得离开。
朝着?陌生、黑暗的远方走去时,陆友夏哭了,但他不敢大声,只是?小声地?抽噎着?。
这?下,他成了彻底的孤儿了。
妈妈不要他,爸爸也把他赶走。
陆友夏在讲述这?一切的时候,客厅里?安静得只剩下他稚嫩的声音,以?及那无处安放的不安与恐惧。
所有人都在安静地?听着?,裴修明气不过站起来大骂了一句:“畜生啊!”
在这?种天气把一个才八岁的孩子赶走,这?不是?畜生是?什么?
应州将已经哭成泪人的陆友夏抱进怀里?,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肩膀。
靠着?楼梯扶手?的萧随缓缓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好,陆友夏是?个坚强的孩子,他在应州的怀里?哭过后,很快缓过神来,擦着?眼泪说:“但是?我遇见了顾渊哥哥,是?他保护我,没?让那些坏人欺负我,还给我吃的。”
他是?在被赶下车后遇见的顾渊,当?时陆友夏正被一个包裹严实的妇女强行拉上车,小孩子从小长?大的环境让他的警惕性很强,自然是?挣扎着?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