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门打开,萧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异常。
熄了灯的监狱很?安静,有部?分人还在游戏中,剩余的则都不想被夜巡者盯上,动?作都很?轻。
应州闭着眼睛装睡,他感觉到身边的床凹下去一块,空气中夹杂着轻微的水汽,以及一丝……血腥味。
真的受伤了?
应州心想这么想,装睡也有些装不下去。
他睁开眼,入目的却是萧随的背,他肩背很?宽,有些弯,肌肉将并不宽大的囚服紧紧撑着,被子夹在腋下,手放在外面,姿势很?乖顺。
应州睡不着,酝酿了半晌,还是问:“受伤了?”
以往萧随很?多时候都是面对着他睡觉,这次被问话,也没有翻过身来,低沉的嗓音传来,“没有。”
应州冷笑,他躺下来之后,那?股血腥味更浓了,这还叫没有?
这人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他?
他也翻过身去,与他背对背:“哦。”
萧随捂住自己想要咳嗽的嘴唇,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脖子前面还没有完全隐入肌肤的纹路,往床沿处挪了挪,离应州更远一些。
他怕那?些东西影响到应州。
而这个举动?在应州看来,简直就是要和他划清界限的证明?,他盖上被子,也同样往床沿挪了一段距离。
划清界限就划清界限,正?好和他想到一处去了。
第二天起床之后,应州就没有再和萧随说过一句话,对方主?动?和他搭话,他也是“恩”“哦”“好”这样单个字单个字的回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非常敷衍。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三天。
这三天,萧随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在不断恢复,有了点精神,却没察觉出?他和应州之间有什么不对。
中午吃饭时,黎海将应州支开,很?小声,很?谨慎地斟酌之后,才问:“大佬,你和州哥是不是吵架了?”
他们四个每天中午都在餐厅一起吃饭,黎海感觉这几天气压低到他和裴修明?连呼吸都不顺畅,吃饭更是饱受折磨,夹一筷子菜,都得?看这两位脸色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