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害了自己的爱人!
这是事实,抹不掉,忘不了。
他怕清醒后的沈绛河会记住这个痛,从而对他隔阂,甚至恐惧。
人的记忆很奇特,也很合理,因为所度过的年岁很多而记忆有限,人往往会记住一生当中相对重要的时刻。
而今天,霍曦和为沈绛河创造了一个无比美好的回忆,他将沈绛河捧到膝头,教他如何撒娇,可偏偏又横插一次惊悚的爆炸,贯穿十指断裂之痛。
美好的回忆中,一旦掺杂了一丝痛苦,就会全盘皆崩,犹如浓墨入清水,晕开染黑只是迟早的。
霍曦和最怕的便是这些,他怕日后沈绛河的痛苦侵蚀掉那份爱,更甚至是转化为恨。
有一种痛深入骨髓,篆刻与肌肉之中,霍曦和知道,他给沈绛河带来的痛,会给沈绛河留下肌肉记忆,糟糕到可能自己一碰他,他便会躲,严重时可能还会应激。
趋利避害,人之本能。
日光落幕,仅剩的光蔓也抓不住宽阔的阳台,卧室里,彻底没了光亮。
霍曦和往沈绛河边上蹭了蹭,身后的尾巴圈住他的腰身,一对毛绒绒半圆形耳朵,从他黑黝黝的头发中弹出。
他弓着身子,微微蜷缩,将脑袋枕在爱人的肩头,轻轻蹭着,发顶的毛绒耳朵调皮的撩拨这爱人的下颚。
他在讨好沈绛河,嗓子里是低沉的类似呜咽的呼噜声。
犹如一只翻滚肚皮的猫。
可这猫无疑是可怜的,因为无论他多卖力的撒娇讨好,始终都无法得到想要的回应。
霍曦和短暂的成了那只被爱人遗弃的大猫。
——
白尾赶到时,已经晚上九点,他是按密码进来的,进门黑乎乎一片,打开灯看到的是一脸惊恐的傅红琳。
傅红琳见来者是白尾,脸色有所缓和,彦波提前给她过白尾的照片,说晚间会有来人,此人是霍先生的手下。
“白先生?”傅红琳试探的喊了一声,缓解尴尬。
白尾有些发懵,可一看傅红琳这样子,也就明白,这人是家中保姆,定时自家老板请来照顾沈先生的。
“嗯。”白尾应了一声,上前询问楼上两人的情况:“霍爷,霍先生跟沈先生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习惯的称呼,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傅红琳只是个寻常人,不懂妖之间的敬称,白尾就怕“霍爷”一出,让傅红琳误会霍曦和是个压榨人的万恶资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