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怕的,恐惧的,当晚,他甚至不敢闭眼,一闭眼就感觉水流淹没了脖子,吞噬了抱住沈绛河的自己,去梅林,特意的避开水,真的只是因为仅此担心沈绛河害怕吗?
霍曦和清楚那答案,他在逃避,无形的避开了所有恐惧的。
霍曦和的沉默,如同做错事不等批评的,自行反思的孩子,他搁在腿上的手,正不安的抓着膝盖,骨节泛白,青筋凸起。
沈绛河意识到霍曦和的不对劲,靠近了几分,抬手要握霍曦和的手,欲要开口时,霍曦和抬头看向了他。
结界之外下了大雪,外面是灰蒙蒙一片,屋里的光源,是传统的烛火,那橙红的光,倒是为冷灰的环境,增添了几分暖意。
霍曦和所在的位置,刚好是高脚烛台光所笼罩的地方,此时光映在他发顶,在他的脸上投下一缕缕光影。
“只此一次,宝宝。”
沈绛河望着人,恍惚间,竟将那光影看成了泪光,可细细看去,他的心提了起来。
“霍先生……我……”
他不知该如何开口,道歉吗?或是安慰?
“我不想看到那湖。”霍曦和松开了抓着的膝盖,抬手握住沈绛河的手,搁在脸侧,轻轻磨蹭起爱人的掌心:“虽然有些丢人,但是我想说……你的霍先生可能没你想的那么强大……”
他的耳尖红了,唇角上扬,自嘲一笑。
他竟要藏起装饰自己所恐惧的,而是不是正视,克服。
他无法做到正视,因为那份恐惧里,有一份是沈绛河的。
“霍先生……不丢人……”沈绛河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涌上鼻头的酸涩,连带着吐字间,弯曲的舌尖都带着几分苦:“还有,对不起,刚刚是我冲动了,对不起,我忽略你的情绪……”
是啊,他注意力分散太多,倾落在霍曦和身上的又太少,忽略了爱人的不对劲。
“没关系,宝宝。”霍曦和笑弯了眉眼,握着沈绛河的手,为自己擦拭眼角的湿润,他说:“你想办法,努力让我克服就好啦。”
“好……”指尖的湿润和浅浅的滚烫,让沈绛河心疼,可随后的话,让他破涕而笑。
他心下保证,一定做到。
等眼泪擦干,等两人相拥商议,最终决定延伸原本湖岸的草地,等到之后有比盖房子更好的决定后在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