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是懂好坏的,就跟个小尾巴一样跟着魏申,殷勤的端茶倒水,晒被子,时间久了就被那帮老爷们调侃,说桑劲柏找了个爹。
对此,桑劲柏没有恼火,只是憨头憨脑的说:“爹就爹吧,喊哥的话白队会暗杀我的。”
好长一段时间里,不少人都说桑劲柏脑子傻,毕竟上赶着给人当儿子的还真真是史无前例。
这是他第一次紧急大任务,现在哭成这样,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心灵受挫,本就压抑着,如今察觉魏申不对劲,这才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一哭,可把打人的薛定鳄吓坏了,揍人的拳头悬在半空:“嘿,这小子,他冤枉我,我没用力!”
“打得好。”顾凌在他那拳头上拍了拍。
他刚刚见蜘蛛面色苍白,差点提不上气,刚准备扎人,谁知道薛定鳄先给人拳,这一拳打挺好,气也提上来了,情绪也宣泄了。
薛定鳄:“……嘿……”都说他没用力了,他三十好几了,怎会欺负个刚二十的毛孩子。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失职才让队长受伤的……呜呜呜……都是我的错……”
嚎了半天的蜘蛛,哽咽着抱头痛哭,赔罪似的,捶打自己的脑袋。
此话一出,除了桑劲柏,周围一片的死寂,薛定鳄见势不妙,张了张嘴,欲要活跃一下这压死人的氛围,可最终还是垂下了脑袋。
顾凌背着医用箱,默默离开,经过北极星时,无声的比划了两下,示意自己去找白尾好时刻留意那两人的状况。
北极星屹立不动,只是抬眸望着远处的长空,眼下的冰晶已然融化,化成一粒水珠,顺着脸颊的弧度滑落,没入衣领。
他喉头滚动,牙齿间的舌头,带着那舌尖的舌钉,轻轻起伏,最后又重新安静。
他不会说话,连个安慰都做不到……
不大不小的院落里,冒着零散散的寒气,笼罩着院中的植被,给那成片的翠色上,涂上一层银白的冰霜。
宽敞,温馨的卧房里,地板上掉落着沾染血污的衣衫。
那张古朴精致的卧榻上,归巢的鹰隼用羽翼包裹着心爱之人。
那羽翼之下,白尾紧紧拥住魏申的身子,趴在他的肩头无声痛苦,滚烫的眼泪,触及到魏申皮肤时,凝结成片片冰晶,从颈窝延伸到胸口,冰纹肆意生长。
丝丝缕缕的寒气,渗透羽毛,向四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