翱翔的鹰,从煽动羽翼飞起之时,一生都会为了捕猎而迎风飞翔,白尾这只鹰隼,从此的每一次飞翔,都不再是为了捕猎,因为他抓到了独一无二的鱼。
这是他们之间的告白,轰轰烈烈,又异常纯情,有午后正烈的日光,有掌声,有风,也有随风而来的祝福和欢呼。
一吻定情,余生不换。
后来的白尾,将羽翅赠予魏申,落于脊背的刻印,宛若告白当日破碎后肆意飞扬的流水和冰晶,透明,晶亮。
再次起飞的鹰隼,不为猎物,只为带着无翅的鱼,迎风飞翔。
——
“小鱼……”
受伤的鹰隼,近乎冻伤。
翅膀无法完全裹住四散的灵力,可那隔绝在内的灵力,落定后,就是片片足以刺穿皮肉的冰刃。
密密麻麻的白色霜气,挂满那羽翼内侧,侵蚀着白尾环抱住魏申的手臂。
亦如心动之时,他将爱人圈在羽翅之下。
可挂在他脸上的不是晶莹剔透的水珠,也不是温暖耀眼的日光,是锋利的冰晶,是沐浴寒冷的苍白与死寂。
血液的缓慢流动,让他变得僵硬和疲惫,他甚至抬不起眼眸,煽动睫毛,抖掉挂在上面的冰粒。
羽翅之下盈盈光亮,太多的化成冰霜,一小部分重新归于魏申,没入他的皮肤,重新为他所用,这也就是为什么,这只抱住他的鹰隼,迟迟不肯打开羽翼。
窗外的场景,不知何时已经挂上一层黑纱,昏暗朦胧。
院中以卧房为中心,寒气四散,满是霜白。
小巧的石桌旁,顾凌坐立不动,原本的乌发化为灰褐色,一对漆黑尖锐且修长的角,立在脑袋上,头发两侧的人耳也换成了椭圆的毛绒耳朵,他双腿自然打开,双手放在膝头,脚下半米内,无霜花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