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太阳穴跳得突突的,怎么人家纪沅星的朋友那么靠谱?到他这儿就交友不慎。
最后,周应也是没忍心他继续挨冻,把外套给了他。
可到了车上,密闭空间,空气不流通,沈惟身上那股刺鼻味道,让人无处可逃。
连司机都受不了了,憋得脸色涨红。
“两位,要不我们敞篷跑吧。”
周应一边干呕,一边迫不及待地打开天窗。
什么冷不冷的,再不开窗,他们都要窒息了。
他俩都如此,有洁癖的沈惟更是难受,可他总不能把裤子也脱了。
而且纪沅星大多数都吐到了他身上,全脱了也还是有味。
回到家里,他直接冲进浴室,衣服什么的统统扔进垃圾桶。
用沐浴露一遍遍地搓身上,最后洗得皮肤都有点破皮了,才不甘心地出来。
拿起香水不要钱似地往身上洒。
躺进被窝里,他的鼻腔里还是被那股酒精糟味充斥,又混杂了一些香水味,又香又臭,简直反胃。
后来,他干脆不盖被了,窗户大开,散味。
——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一连三天,沈惟顶着发烧贴,在脑子里一遍遍复盘那天晚上的事,可憋屈的是他就算知道事情发展走向,但再来一遍他还是治不了纪沅星。
他都摸不清楚她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但他能想象的出,纪沅星全程像看跳梁小丑一样看他欢快地蹦跶,然后不急不迫地从背后捅了他一刀。
果然,最毒妇人心。
沈惟打开了万能的搜索软件,把纪沅星几个字输上去。
捕捉到的网页里,有一个标题是全国高校大学生辩论赛冠军。
他点进去,一张照片跳出来。
右下角写着2017年,四年前的照片。
照片上,纪沅星眉眼清恬,没有化妆,嘴唇上也只是涂了粉色的唇膏,亮晶晶的,黑长直的头发柔顺如瀑。
她笑得很开心,脸颊两侧还有可爱的小酒窝,和现在盛气凌人的模样完全不同。
就好像一颗粉嫩的水晶珠,变成了锋芒毕露,有棱有角的钻石。
沈惟鬼使神差地把照片下载下来,传到自己的手机里。
躺在床上盯着她看了半个小时。
等到反应过来时,他马上给了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