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记者?都说了比赛不许拍,谁放你进来的啊?”
一个穿着黑白制服的中年男人怒气冲冲地盯着她:“说,谁放你进来的?一个比赛而已,还想着法子进来。”
“我不是记者。”她皱着眉吐出一句话。
“你拿着相机不是记者是谁?”男人语气更冲:“快走吧,俱乐部的比赛是不许乱拍的。”
阮听雾拿着相机给他看:“我没拍什么比赛,就拍了点风景人文之类的,我是住在酒店里的。”
男人上下打量她几眼:“你是住酒店的客人?你哄谁?”
阮听雾抿了下唇,见他不相信自己,正准备低头拿出手机翻找门卡照片,没想到中年男人忽然伸手抢她相机,骂骂咧咧地说:“都说了赶快走,非要我砸你相机是吧?”
阮听雾护着相机,情急之下后退了好几步,但眼前却忽然覆下来一道漆黑高大的身影,同时鼻尖闻到一股烈橘和乌木味。
有人将她拉到了身后。
指尖跟着发热,两天后重新见到他,她整个人背脊像拉着根直线,局促又不安,但心底又发着烫,仿佛融出一股喜悦。
耳边传来梁宴的声音。散漫又不驯。他侧头对着身边一穿着西服的人问:“你们俱乐部是打算明天停业么。”
第3章
穿着西服的人是俱乐部总经理,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这种事,弯着腰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是意外,我们会处理好的。”
阮听雾抬眼,梁宴挡在她前面,身边还围着好几个人,他们身上都还穿着赛车服,手里拎着个头盔。
“你还砸她的相机,宴爷马上砸了你的饭碗。”有人笑骂了句。
阮听雾认出笑骂的这人是前两天凑到梁宴汽车窗口那的那位。
陈逢喆又对着总经理道:“行了,你也不用陪我们去吃夜宵了,你去处理这位态度恶劣的员工吧。”
总经理应了声是,便带着人走了。
阮听雾低头检查着相机。
“受伤没。”陈逢喆知道这是程砚的妹妹,便低头问她。
“没有,”阮听雾摇头:“相机没有受伤。”
陈逢喆朝着梁宴和其他几个人笑:“草,这姑娘有点意思,我是问她有没有受伤,你们猜她怎么说?她说相机没有受伤。”
其他人都笑得不行,梁宴扯了下唇。
阮听雾看着梁宴微扯的唇角,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她笑,但胸口还是像打翻一瓶蜜饯似的,空气里仿佛都荡着清甜的橘子气。
她不好意思地挠挠眼皮,唇也弯起来,说自己没有受伤。
夜已经深,她便抓紧时间拿着相机继续去拍照。
梁宴和陈逢喆还有其他人往酒店方向走。
陈逢喆笑得不行:“程砚那么混蛋的人,妹妹倒还挺乖的。”
梁宴放下手机时候恰好抬眼,夜色很重,黄橙月亮正圆,程砚妹妹拿着相机,背影很快消匿在视线里。
确实有点乖。
他拎过陈逢喆手上的头盔,很快又谈起下月去极限攀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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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听雾那晚拍到十二点多才结束,结束后便回酒店休息,次日程砚打来电话,说明天会有人送她到京南西路。
阮听雾:“好,谢谢表哥。”
程砚欲言又止地说:“你家里那边情况更糟糕,还好我把你带到这边来了。”
阮听雾很真诚地感谢他:“真的很谢谢表哥,我早就不想呆在家里了,一直呆在那种地方,我迟早会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