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梁宴走出镜头,她低头翻阅着刚刚tōu • pāi的照片,唇角不要钱似地往上扯。那一刻,开心压过了所有的情绪。
夜幕降落时候夜景很漂亮,阮听雾给那个小姑娘拍了很多照片。
“姐姐,能给我看看吗?”小姑娘凑过来看相机。
阮听雾弯着唇嗯了声,抬了抬眼睫,看到陈逢喆在海滩边和几个打扮漂亮精致的女孩子聊天。
忽而,陈逢喆叫了声梁宴名字,像是要叫他过来。
她迟缓地抬眼,过了几分钟,梁宴朝陈逢喆走了过去。
男男女女站在海滩上,身旁一棵棕榈开枝散叶地垂下来,沙滩上映着破碎又漂亮的光,个个打眼又出众。
过了会,陈逢喆那边传来笑声,她也听见了属于梁宴的低沉笑声。那笑声径直往她心里钻。
阮听雾食指拨了拨手腕,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打扮。海面的夜风吹过发梢,心里那根弦被拨得很响。
她今天打扮得很普通,一件只有logo的黑色卫衣,下身穿的是一条毫无花样的牛仔裤,鞋子也是常见得不能再常见的小白鞋,完全是站在人堆里看不见的那种普通人。
开心的情绪往后减退,晚上海边冷,她手指被风吹得僵硬。
陈逢喆和几个男人架起了烧烤摊,阮听雾帮几个游客拍着照片,游客们道过谢,她笑着说不用谢,眼睛从相机上移开,扫到宽阔滩边亮起的一大抹猩红。
烧烤摊上摆满了食材,红油滋着冒烟,她咽了下喉咙,转头扫了眼整个海滩,看见梁宴被好几个人围着,暖黄灯光泼到他宽松的白色西装上,灯光半明半暗,看不清他神色,只能看到冷硬流畅的下颌线,浸着几分道貌岸然的离经叛道。
阮听雾卡着相机的手指又冷了几分,之前能和他一起来海滩的开心情绪悉数消失了。
人总是贪心不足,明明之前看见他就觉得开心,但现在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那么开心,她心底就滋生一种酸涩,像烂掉的黄橙,酸涩不减,还荡着几分阴暗的潮湿。
阮听雾知道她这种情绪见不得人,也非常错误,她不能对任何一个人说,所以只能将这份复杂又敏感的心思放在心底,等着它孤独又寂寞地生长,无人知晓。
“程砚妹妹,程砚妹妹?”
陈逢喆的声音将她拉扯回现实。
阮听雾抿了下唇,抬眼看向远方,陈逢喆朝她招手:“愣着干嘛,来吃烧烤啊。想吃什么,哥哥给你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