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默。
手机的响声把阮听雾拉扯出思绪。
她低头看了眼。
程砚:【帮哥个忙,你现在把话题扯开一下。你和梁宴说上次他教你做题那事,就谢谢他。】
阮听雾收了手机,和程砚短暂交汇了下视线,默默点了点头。紧张地摩梭了下手心,出声喊了下梁宴。
“怎么了。”梁宴偏头看了她一眼。
“嗯,就是上次的事,”阮听雾挤出一个笑:“我哥让我当面谢谢你。”
说完这句话,她装作随意地夹了个虾丸。
“哪个事?”
他好像对这事完全没印象,也怪她没讲清楚,毕竟梁宴哪能记得她的事。阮听雾重重地咬了口虾丸,眉眼不明显地耷拉着,嘴唇动了动:“在微信上帮我讲题。谢谢你啊。”
“记起来了。”梁宴举起酒杯和他们喝酒。啊,他原来还记得呢。
阮听雾弯了下眉。
梁宴喝了口酒,语气散漫地问:“但你之前不是已经谢过了?”
阮听雾嗯了声,浑身紧促但眉眼柔和地说:“我哥说当面谢比较有诚意。”
梁宴疏懒扯了个笑:“程砚一直都这么事,你少听他的。”
“哦,好。”
阮听雾低头扒了一大口米饭,香香又软软。梁宴的笑还勾在她耳边,空气仿佛多了几分清新。
只是还没愉悦几分钟,忽然有人“啪”地一声把所有的灯给关了,阮听雾心脏像被针刺了下,深远记忆里那个凄冷的黑夜一瞬间席卷而至,她额头和后背很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手连杯子都没拿稳,哐当一声摔在了桌上,水沿着桌面快速滚了下来,穿在身上的蓝色毛衣一秒内就湿透了。
这几乎是一刹那发生的连锁反应,但杯子摔桌的那一刻,她听到打火机蹭地一声,紧接着余光里出现一抹滚烫明亮的猩红。
阮听雾朝他的方向转头,撞进男人漆黑上挑的眼睫,心脏不知道是惊吓还是悸动,跳得一拍比一拍快。
她禁不住想道,这盏光亮,是他特意为她点的吗?
下一瞬,梁宴摁了下打火机,拿支烟出来点燃。
哦,原来只是一种错觉。他只是点烟,而打火机的光亮恰巧驱散了她心里的魔兽。
程砚后知后觉地喊了声:“开灯,我家小朋友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