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梁宴抬步往家里走,“今天单太多,没人送。”
阮听雾噢了声,原来梁宴回家是来给她和陈姨送年夜饭的。她心里融起一股暖意,围巾戴得太紧,她略微松了松,挑着笑跟上他步伐。
“待会哥哥和我们一起吃吗?这么多菜,我和陈姨应该吃不完。”
“一起吃也行,”梁宴拿了手机出来,说,“时间还早。”
两人身影被路灯拉得很长,阮听雾说了声好,今晚除夕,她阴差阳错地和他吃上团圆饭。
也希望,这顿团圆饭能够保佑她和梁宴往后的缘分不至于消弭得这么快。
一块吃团圆饭的时候,电视机里还在放春晚节目。是一个笑点不算太足但偶尔又挺惹人发笑的小品。
阮听雾坐在梁宴对面,陈姨坐她旁边,电视机正对着阮听雾。
阮听雾笑点低,也是第一次和梁宴一起吃很有意义的饭,心情挺不错,再加上小品确实挺好笑,她总是忍不住笑出声。
连着笑了好几次。
陈姨也乐了,转头看向电视机:“有这么好笑吗,春晚小品不一直都很无聊吗?”
阮听雾夹了块红烧肉,正准备说话,梁宴破天荒地应了陈姨的话,声音闲闲散散的:“她就一小朋友。”
小朋友。
什么小朋友。
阮听雾第一次听见梁宴用小朋友称呼她。
耳垂冒出一点红,抬手拿起水杯抿了口水,说:“我今年17,明年就成年了。”
陈姨笑得不行,被阮听雾逗得很开心,说:“才17,17当然是小朋友。”
阮听雾静静地摇头:“不是。”
话音刚落,梁宴的笑声跑进她耳朵。
她耳垂又红了红,假装镇定地看向电视屏幕,心底却滋滋滋地冒了很多可乐气泡,一下子产生了很多但很快又消散,然后又乐此不疲地冒出来,源源不断的开心和欢乐。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菜品很多,道道都很美味。
阮听雾吃得很饱。毕竟梁宴在她身边,就已经是开心本身,
梁宴吃得不多,但也夹了几筷子。
三个人在餐桌上坐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气氛虽然称不上热闹,但用祥和形容却很适合。
阮听雾第一次知道正常人家里过除夕原来是这样,不是像在阮家,摔碗的摔碗,掀桌的掀桌,一年到底好不容易凑在一起吃顿饭,还得吵一架大的。
吃完饭,陈姨一向睡得早,收拾了一小会便上楼睡觉。
阮听雾往常这时候也要上楼看书写试卷,但今天除夕,梁宴陷在沙发上看手机,她便坐在沙发边看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