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阮听雾跟着走在他身边,月亮清辉拨在眉眼,她在心里说的话虔诚又认真。
梁宴,是她人生路上遥遥挂在山岭的明灯,是她生活所向期期摇在心底的亮光。
也是她十四岁那年就再也没走出的夏天。
她知道的,他有多好。
“有些事和你说不明白,”梁宴将烟随手抛进垃圾桶,“别把身边的人想得太好,懂么。”
“你以为我真是小朋友?”阮听雾也难得认真一回,软绵绵地反驳他:“我有自己的思考和判断力,不会把坏人当好人,也不会把好人当败类。你懂吗?”
这是梁宴今晚第二次胸膛震出笑意。
阮听雾听见他的笑声,不乐意地说出一句话:“你笑什么呀?”
梁宴笑声没停,漫不经意又轻浪。
阮听雾瞥他一眼,想也没想就顿住,心急口快道:“我不理你了。”
而后偏过头,眼梢往下。
阮听雾其实不是气他笑她,也不是气他对她怎么样,而是气他说自己是败类。
她很难受他那样说自己。
凭什么呢,他明明是那么好的人。
但就算是说出“我不想理你”这种话,她明面上看着好像是生气了,但实则也只是偏了下头,不敢在梁宴面前生气。
她知道他对她好就是有程砚这层关系在,实则上她和他关系就算因为今晚的事变好了些,但再变化也始终不会太好。
所以她在梁宴面前也还是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