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阮听雾背部抵着宿舍墙壁,说:“我是成年人了可以自力更生养活自己,”她弯了下唇:“表哥,我摄影比赛获了个奖,奖金挺多的,我给你打一笔小钱过去吧。不许拒绝我哦。”
程砚笑着夸她棒。
两人又聊了几句生活上的。
最后,程砚像是想到什么,又噢了一声忽然说:“听雾,你十八岁生日梁宴给你买的那个礼物,你好像一直没拆。新来的阿姨今天打扫卫生差点给扔了。陈逢喆那智障的你都拆了。你怎么忘记拆你梁宴哥哥的了?”
阮听雾闻言静了静,嘴唇抿着没说话。
程砚语调却逐渐不平静:“那礼物是梁宴专门给你挑的,他没这么对人上心过,也就只有你了,他那样一个怕麻烦的人,能做到这份上,哥哥做梦都不敢做这么大的。你倒好,连拆都不拆,放那礼物在你房里摆看啊?下次回家,你别忘了拆。”
不是忘记,是故意不想碰。那时候她像是在和自己做斗争,想着不去碰梁宴给她的礼物,那也就代表她的确是那种说放得下就放得下的人。
也的确是斗争赢了,也好像是真放下了。
那礼物她一直搁着没拆过。但如今听到程砚这一席话,阮听雾心虚地拨了拨眉尾,声音也压着:“好,我是不小心忘记了。有时间我会拆的。”
程砚嗯了声:“人过去对你那么好,也不说报答他什么的,但你起码得尊重他吧?是不是。”
阮听雾说了声是。
内心被他这一席话勾得起起伏伏。
“好,哥哥没有批评你,”程砚顿了下,“梁宴上个月搬出了你们以前住的那房子。”
这阮听雾知道。
她收着下颌嗯了声。
程砚叹了口气:“反正他最近一直都挺不开心的。”
阮听雾啊了声,将耳机线拿到嘴唇下,问:“梁宴哥哥为什么不开心啊?”
程砚:“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么,那时候你还小,我就没告诉你。前几年他,”短暂地顿了下,继续说,“他母亲走了,上个月父亲也离世了,还是得癌去世的。他们家那个弟弟和梁宴关系很差。然后他才搬家,换了个城市。还和你是一个城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