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宴咬着烟思索了一阵,忽而撇见手机亮了亮。
他扫下,捞起来摁了接通:“怎么了五五。”
“梁宴哥哥我手链好像落你车上了,你是不是已经没在校门口了?”
梁宴弯腰偏头看一眼,一条明晃晃的手链卡在副驾驶座位边缘。
他说了声还在,阮听雾便说她很快返回来拿。
梁宴嗯了声,五分钟后见到她匆匆往他的方向赶过来。
小姑娘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糟糟,她随手拨了拨,碎发搁至耳朵后,气喘吁吁跑到车前,一双眼睛湛清,漾着碎亮的光。
整个人站在梁宴驾驶位窗前,双手搭在车窗上,弯弯眼角,两人隔得近,她说话的时候气息匀在半空中:“梁宴哥哥我刚刚还以为你走掉了呢。”
说完,她语调一顿:“不过哥哥你怎么还没走啊,这都快十分钟了。”
“哥哥刚抽完烟。”梁宴对上她清澈带笑的眼睛,手里的烟也跟着顿了下。
她笑得那样纯粹。
他顿时觉得脑子里那个见不得人的心思实在太不堪。
她才十九。
没有谈过恋爱,还不懂这些。
要是真让她知道了他这些歪心思,她会不会害怕,然后躲避着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
而且,会把他当作一个人面兽心的人渣。
抵了抵下颚,他解开安全带捡起手链,而后伸出手拎着手链在她眼前晃了晃:“给。”
阮听雾接过手链,朝梁宴挑了个笑:“谢谢哥哥。”
“嗯,”梁宴睨着她:“快回宿舍,待会着凉了。”
“好。”阮听雾点点头转身走。
梁宴又盯着她背影,手指轻敲了下中控台。
像是在反问自己,淡淡地荡出一句话。
“你真舍得碰她啊?”
默了默。
他低声吐出一个脏字。
舍不得。
还是尽早打消这个下流想法吧。再控制不止也得控制住自己,起码,维持这种哥哥和妹妹之间的关系,她至少还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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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听雾那晚回到宿舍,第二天醒来,脑袋又疼又晕。
宿舍其他三个人都没感冒着凉,就她一个体质差的。
那天下午的专业课比较重要,阮听雾没敢请假,直到上完了课才打车去了医院。
医生要她打两瓶吊针。
阮听雾轻车熟路地坐在走廊上,靠着冰凉的座椅闭眼休息。
吊瓶的药物缓慢输送。
手机忽然震了震。
梁宴打过来的。
阮听雾接过喂了声:“梁宴哥哥。”
话音刚落,一个护士凑过来同她讲话:“你这瓶吊针差不多完了,我来给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