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线在空气里相撞了下。
梁宴看着她抱着被子进来,撩了下唇角:“哥哥还真能让你睡沙发?”他朝床抬了抬下巴:“你睡那。”
“啊,”阮听雾局促地道:“你睡沙发?那我还不如回我自己房呢,起码你还能睡床。”
“哦,”梁宴笑意没减:“这是又不想哥哥半夜叫醒你了?”
“没有,”阮听雾弯腰捻了捻沙发材质:“我是怕你睡不习惯。”
“我有你那么娇?”梁宴问。
“我也不娇气啊,”阮听雾唇角弯了下,语气有点郁闷:“我这还娇气啊。”
“不娇,”梁宴抬手关上卧室的灯,昏黄的暖光灯乍然灭掉,只剩卫生间一点橘黄的灯亮着,他说:“你得娇点,再娇气都有人疼。”
阮听雾是从小没人疼的,稍微对她好那么一点的就是外婆,但——
于是,她听见梁宴这话愣了下神,下意识地岔开话题:“那哥哥你今晚真睡沙发吗?我有点不好意思,哪有让主人睡沙发的道理。”
“什么主人,”梁宴躺在沙发上,将被子拨到自己身上,说:“你不是我长官,么,哪有让长官睡沙发的道理。”
“……”阮听雾耳边腾了点热意,她抱着被子站在床前,“那我真睡你床上啊?”
“一张床而已,”梁宴翻了个身,语气平淡:“你有什么好害羞的。”
“谁说我害羞了?”阮听雾一鼓作气把被子掀到床上,脱掉拖鞋上了床,“我有什么好害羞的。”
梁宴侧躺闷了个笑。
阮听雾刚在床上躺下,便被床单自带的独属于梁宴的气息包裹。
薄荷中夹着烈橘,是一种很难形容但又很好闻的清香。有点像潮湿水汽卷着夏天的气流。
她翻了个身,今天穿的睡衣是长袖长裤,没有肌肤直接接触到床单。但纵使如此,阮听雾还是觉得身上血液流动的速度在无限加快。
毕竟,她今天睡在了梁宴床上。
甚至,两人还睡了同一间房。
十几分钟过去,两人都没怎么开口说话。
阮听雾侧着身体,眼睛闭上,却还能感受到男人灼灼的气息。
她又翻了个身,几乎是同一瞬,一道低沉声音响起。
“没见面的这两年,你有想过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