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梁宴低下头,两人距离直线拉近,“就想撞哥哥怀里?”
“嗯,”阮听雾抬眼看见他唇,很薄的两片,泛着红而润的颜色,她轻眨了下眼睛。
如果能吻住的话,她脑子大概会放烟花,心脏会爆炸,属于她的宇宙会布满最喜欢的街头气球吧?
默了默,她迫使视线偏移开,声音变弱,说:“对。”
时间越晚,货车或卡车喇叭声逐渐变少,直至从耳边消弭。整座城市陷入睡眠,她和他的房间也沉寂下来。
阮听雾弹了弹手背,牙齿咬住嘴唇,偏着头看墨绿色窗帘上的花纹。
她认不出来这是什么花,有点像雪松,又有点像云杉。
“那你想做什么?”
男人声音从后上方掉下来,将她视线从窗帘上拉扯过来。
阮听雾又仰起脸,两人视线不由分说地撞在一起。
她视线往下,盯一秒他的唇,眼神动了动,却轻摇摇头:“不想做什么。”
“行,”梁宴滑了下喉咙,低头说:“真没想做的事?”
“没有,”阮听雾对上他发沉眼神,弯着腰躲开他视线,抬脚走了好几步,转身看他,说:“你走吧,我真得睡觉了。”
梁宴抵了抵下颚,闷笑:“我们五五还挺勾引人?”
“……”阮听雾头脑发热,心里却嘀咕出一句话,她哪勾人了,她要真勾人,他怎么不上钩?连主动吻她都不会。
“挺晚了,”梁宴转身往门外走,“你休息,哥哥不闹你了。”
“你记得把手机拿走,别再忘记拿丢我这儿。”她小心叮嘱道。
“你还真以为我忘记?”梁宴拉开门走出去,留给她一句话后才关上门,“故意没拿的,笨蛋。”
门轻轻合上。阮听雾愣在原地,发怔地扯出一句话:“啊,原来是故意没拿的啊?”她唇角慢吞吞翘起来,眼里掺进碎亮的星:“喔,知道了。”
第二天上午,阮听雾回镇上旅馆,下午五点跟着大家回了清北。
学校里一堆事等着她处理,过几天还有考试,她整个人像掉进漩涡似的忙不赢。
回清北的那天,收拾完行李已经很晚,她打开电脑准备复习,微信自动登录上,拿着鼠标点进梁宴的聊天框。
两人已经差不多一天没见。
这一天微信的对话也寥寥可数。
她懒洋洋撑着下巴,眼皮粗略扫过,低眉退出微信。
打开班级发的复习重点开始看了起来。
许是今天坐了太久计程车和高铁,心脏有点闷,阮听雾侧身打开抽屉拿出一盒薄荷糖,敲开捞了一颗放嘴里。
薄荷糖前调冷冽,像高山颠上伏着的积雪。
心肺变得冷静镇定,心脏闷感逐渐消失,复习的效率比之前高效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