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个再字,确实变成真话。
“看出来啦,你和戌懿现在相处得很好。”陈妈妈的声音和她的性格一样温柔,如果她的温柔之下没有腹黑的恶作剧,林叁七会觉得更好。
陈妈妈问:“是自行车的功劳吗?”
“是我气量大的功劳。”林叁七毫无心理负担揽功。
陈妈妈只是笑,用手指给她梳理头发,“其实戌懿挺喜欢你。”
林叁七想说这不是假话,是鬼话,但这样对阿姨太冒犯。
陈戌懿说不讨厌她,她姑且半信半疑,更遑论“挺喜欢她”。
“阿姨,你是不是记错孩子了?”林叁七说,“应该是嘉巳哥哥挺喜欢我吧?”
陈妈妈笑着问:“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喜欢玩过家家,和戌懿吵过一架?”
林叁七心想,她和陈戌懿吵过的架,两个人的手加起来都数不清,哪里会记得这么清楚。
又听陈妈妈提醒,“你和戌懿都哭了的那次。”
陈戌懿小时候是个爱哭鬼,她不记得他哭过多少次,但她哭得不多,所以有印象。
吵架的原因,似乎是陈戌懿突然犯毛病,不愿意再跟她一块玩过家家,两人闹得挺凶,陈嘉巳在中间劝,都没能熄火。
当时年纪小,词汇量少,吵来吵去,说得最狠的话,也不过就是那两句:
“我讨厌你。”
“我再也不要跟你玩了。”
前一句是她说的,后一句是陈戌懿说的。
这两句话对大人没点杀伤力,却是让小孩掉眼泪的最强武器。
于是两个人都被对方气哭,当时连自行车都没学会骑,和平友爱车自然也派不上用场。
不过,吵完后的第二天,陈戌懿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陪她玩。好像前一天放的狠话、发的毒誓,都是梦话。
她以为是陈戌懿忘性大,睡一觉起来,把什么都忘了。
现在,陈妈妈却说:“戌懿当时哭着问我,为什么总是大哥当新郎,他只能当抢婚的坏蛋,他也想当新郎,想跟你交换戒指糖。”
他们当时的戒指道具,是五毛钱一颗的戒指糖。
“小孩子嘛,都喜欢当正义这一方,戌懿也一样,但是看到你也哭了,他又改了主意。”
陈妈妈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忍不住笑。
小男孩眼角还是红的,却还是擦干眼泪,下定决心般,抽抽噎噎地说:“原来坏蛋对新娘这么重要,我要继续当七七的坏蛋。”
林叁七听着沉默,半天,才说:“那是很小的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