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空余一人。
雨声淅淅沥沥连绵,教室明明宽敞明亮,却隐隐有种阴暗潮湿的气息滋生。
人走了,崔悟铭才从笔下的纸张上抬眼,看向靠窗的那个位置,目光尽量清正到不让自己显得像肮脏觊觎别人的小老鼠。
粉色的、小巧的书包,边上摇晃着兔子挂坠。
拉链被她拉开大半,几叠课本后粉色卫生巾的包装微露。
4月15日。
崔悟铭收回视线。
他垂下眼,笔尖在本子上停滞,乱糟糟的公式密密麻麻挤成一团,脑海里自动回放刚刚匆匆一瞥的画面。
湿透的衬衫,白色小衣若隐若现,其下勾勒出腰肢细瘦的曲线,
雨水从半湿发上一路舔舐过轻颤的眼睫,细嫩的锁骨,没入深处。
那双清透细软的眼里满是慌乱。
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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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外满是空山新雨般的气息,越见织举着水杯,把书翻开后小心翼翼摊在被她擦净的栏杆处。
她在等。
等崔悟铭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