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航也跟着止住前行的步伐,他转过身来,目光带了几分意外地往她脸上扫过。
她已没再看他,长长的睫毛垂着,洁白的额角覆着晶莹剔透的水珠,眼尾被带上是湿漉漉的潮红,就连小巧挺翘的鼻尖也没逃过。
许航桃花眼微垂,慢悠悠笑了下,目光意有所指地转而落向她的胳膊,“是没说过,不过——”他轻叹一声,“越同学这动作不够标准啊,待会老师来查验怕是合格不了。”
越见织:???
她被这人气到眼睛发酸。
先前许航和她没有过节的时候,她对他印象很不错。
可能连他自己都忘了,开学时顺手帮人背过的行李
——那样的形象过于正派,以至于之后的一切的举止都被越见织铺上层滤镜。
认真负责又善于活跃班上气氛的体育委员,即便自入学以来的桃色新闻不断,也不能否认他本人的优秀。
再之后就是他逗趣般地把号码牌给她,越见织那时还有几分匪夷所思,直到撞见他和桑钰聊天,他把她由领导盖过章的报名表递给那人时,越见织心里的悬乎才落到实处。
原来如此。
原本针对她的恶作剧,实质上不过是用来讨好别人的踏板。
越见织攥在班牌上的手指发紧,她罕见地没了礼貌,直接掉头往草坪方向走,放下班牌后盘着腿坐到了草坪上。
热气不要命地从空中发散,越见织用手按了按地,发现连塑胶都烧得滚烫。
她怕热,心里已经开始担心起运动会那天的温度,想着想着,又把许航这厮拖出来怒骂了一遭。
正巧抬眼一看,不远处的少年身前不知何时站了个少女,她身姿窈窕,将白衬衫当成外套敞着穿,肩膀露了大半,里头白背心要露不露。
她仰头把手里的水递给少年,许航则笑着略俯身接过,一双桃花眼弯成好看的弧度。
越见织眼睛发烫,忙收回视线,心中默默腹诽,难怪他舔不上桑钰,这么花心,谁会乐意多这么一个男朋友。
“织织——”阴影很快覆了上来,越见织仰起脑袋,看见了同桌背光的脸,“你坐在这干什么,小心发烧。”
她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越见织一趔趄,差点摔到令娴然的身上。
“嗐——”令娴然稳住她的身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这可不行啊,你可是被迫要跑三千米的壮士,离运动会都不到十天了,你说说看怎么办。”
她没等她张口,又看了眼天色,“现在跑怕是要得病,晚上吧,之后每天晚上,咱下了晚自习就来操场。”
越见织没忍住耷拉了眼尾,抗议无效,只好应承下来。